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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电梯停在十一楼。
许苍松率先走出电梯，带阮朵朵沿长廊走到一扇紧闭的住户门前，按响门铃。
很快，孙姨出来迎接。
开门的刹那，当看到站在许苍松身边穿着婚纱的女人时，孙姨蓦地怔住，一时竟回不过神。
孙姨本名孙道珍，在许家工作差不多有十个年头了。
她今年五十有七，体型偏瘦，但人看起来很精神。
“太太？”诧异地望着阮朵朵，孙道珍惊得合不拢嘴，“这、太太您今天不是……”
“孙姨好！”阮朵朵礼貌地主动打招呼。
“太太好。”欲言又止地看了眼许苍松，孙姨忙招呼阮朵朵，她言行拘束，语气也变得不太自在，“太太快进来，家里有些乱，太太您千万别见笑。”
许苍松适时开口，缓解孙姨紧张的情绪：“孙姨，家里有没有多的拖鞋？麻烦您给朵朵找一双。”
“有有有，我马上给太太拿！”叠声应下，孙道珍匆匆瞥了眼，才发现阮朵朵婚纱下的双脚没有穿鞋，她慌乱地拉开鞋柜，赶紧翻找出一双浅粉色的脱鞋。
“太太，您穿这双，是新的，没人穿过。”
“好的，谢谢孙姨。”
“不客气。”
孙道珍目光落在阮朵朵身上穿着的婚纱上，略微蹙眉。
穿婚纱做什么都不方便，孙道珍想说什么，又怕阮朵朵嫌弃。
她印象里的太太优雅又有气质，为人温和却不易亲近，太太虽出身不高，本人却丝毫不逊色于那些名媛千金，论身材样貌，更是比电视里的当红女明星都漂亮舒服多了。
婚纱层层叠叠，实在是多有不便。
阮朵朵扶着许苍松手臂，略狼狈地穿上拖鞋。
孙道珍在一旁纠结半天，最后试探地提议，“太太你衣服用不用换？要不我给你拿套我儿媳妇的过来吧！都洗干净了的。”
阮朵朵征求地看了眼许苍松：“不太好吧？您媳妇在家吗？”
“她还没下班。”听阮朵朵的语气并不排斥，孙道珍忙笑着摆摆手，“没事，太太不用客气，一套衣服而已，你们先坐会儿，我给你们倒杯水了再找衣服。”
许苍松替阮朵朵道了声谢，又望着孙姨忙碌的身影笑了笑：“孙姨您不用倒水，我不渴。”
走远的孙道珍嗓音里含着几丝打趣的意味：“我是准备给太太倒的。”
扑哧一声，阮朵朵立即不给面子地笑出声来。
许苍松：“……”
倒了两杯水，孙道珍又在媳妇衣柜里给阮朵朵挑了套衣服。
是款式看起来很大方的白色蕾丝衬衫和及膝裙。
孙道珍翻了半天，才挑出这么套拿得出手、又跟阮朵朵以前风格比较接近的衣服。
“谢谢孙姨。”接住衣服，阮朵朵根据指示，走到客房，轻轻关上房门。
客厅回归沉寂，孙道珍趁阮朵朵不在，顿时难掩激动地急忙坐到许苍松身边。
她眼底全是喜悦的笑意，几近哽咽地拉住许苍松，刻意压低了嗓音：“太太是不是不跟别人结婚了？我就说太太平常对你那么上心，性格又好，怎么可能你一出事她就离婚，还要去跟别人结婚。我就说太太是个好的，太太才不是那种贪慕虚荣的女人，我跟太太相处那么久，太太真的很好。”因为太激动，孙道珍情绪有些澎湃，她反复念叨着这几句话，“真好，太太回来了真好，一家人好好在一起才重要，只要你俩好好的，什么难关度不过去？太好了，我这下终于放心了……”
许苍松用力握住孙道珍的手，弯唇笑笑，不愿多说什么让她操心。
十年的陪伴，孙姨对他来说，更像是一个亲近慈祥的长辈。
“真好，真的太好了。”孙道珍仍然沉浸在情绪里。
许苍松宽慰她：“是的，我们很好。我今天是带朵朵回来拿行李。”
“你东西我都好好放在我屋里呢！”孙道珍擦擦眼角，“那你们之后打算怎么办？太太会和你复婚吗？”
“今天有些晚，明早我们去办复婚手续。”
“这就好这就好，那今晚你们就住孙姨这儿，太太没吃过苦，刚看她脸色不好，我待会儿就给她煲个老母鸡汤，让她补补身体。”
许苍松下意识想拒绝，不愿麻烦孙姨，但他现在手里没钱，阮朵朵又怀孕了，他一个人是能吃苦，也可以露宿街头。
但阮朵朵不行。
思及此，许苍松只能压下那股难为情和窘迫，艰难道：“谢谢孙姨，我……”
“傻孩子！”孙道珍知道许苍松心气高，她慈祥地反握住他冰凉的手，语气温和，“孙姨又不是外人，每年节庆你都会给我红包，工资开得也比别人家高，孙姨帮不了你什么大忙，但在你找到工作前，尽管和太太住在我这儿，千万别不好意思。再说了，你一个人能吃苦，可太太呢？太太身子娇弱，又那么漂亮，在外面多危险。”
许苍松哪能不明白？多了阮朵朵，什么都变得不一样了。
感激地冲孙姨笑笑，许苍松点点头：“谢谢您孙姨，我会尽快找到工作搬出去。”
孙道珍不停点头，满眼欣慰：“你这孩子有本事，又能吃苦，早晚还是会东山再起的，孙姨等着你和太太回到以前的家。”
“谢谢孙姨。”
换好衣服，阮朵朵开门出来。
她身材好，脸蛋漂亮，加上平常保养精致，毫不夸张的说，哪怕一块皱巴巴的布裹在她身上，也挡不住浑身发光的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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