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古镇的冷空气就仿佛是活动的锋利刀子,哪里都能钻进去,然后渗进皮肤,在骨骼四周流窜,让人难以忍受。
白洛川打着哈欠,摇摇晃晃地从床上坐起来,揉搓着眼睛,脸色阴郁。
他在现世的时候就是偏寒的体质,更别论进到了这里,身体内部发生了一些隐秘的变化,就更惧寒了。
特别是现在,被窝里只有他一个人,手脚都是冰凉的,连带着裹了一夜的被褥子也是冷沁沁的。
简直是活生生被冷醒了。
白洛川嗔怪地瞥了一眼已经在屋内方桌前坐着整理衣服的白玦,又瞥了一眼窗户。
天刚蒙蒙亮。
起得挺早。
怪不得这么冷。
“为什么起这么早?睡不着吗?”白洛川语气平和地问。
其实要是换作他们还在谈恋爱的时候,这样的情况他早就咬牙切齿将白玦拖进被窝暖床了,然后按着他暖玉似的身子上下其手取取暖,哪能像现在这么冷静。
虽然他现在也想这么做。
可这不是还没复合嘛!
不合适不合适......
白玦没注意到白洛川脸色的不对劲,听了他的话,暗自腹诽:是以为谁都像你一眼睡得跟猪一样吗?
在这种地方也是,一点儿都没变。
突然想到什么,脸色又变得有些奇怪起来,慢吞吞地开口:“被鸡给叫醒了。”
“噗——咳咳咳......”白洛川一个没把持住,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不行,“......这儿,还有鸡啊?”
这么生活化?这么接地气?
白玦脸上阴云笼罩,想到昨晚就郁闷。
当时,脚步声在走廊上消失之后,夜晚便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客栈的隔音不太好,还能听到其他房间窸窸窣窣的说话声,但像是约好了似的,二楼房门紧闭,谁都没有开门。
在人的潜意识里,黑夜总是比白天危险性更大。
之后便没再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而只听声音也讨论不出个所以然来,白洛川依旧心很大,麻利地爬上床、裹上被子,两秒入睡。
白玦看他这样,无奈的同时,也有了一点困意。躺上去并排着,强制自己进入睡眠。
然后眼看着时间流逝,睡梦就在眼前——
鸡叫了。
“怎么神经还是这么脆弱啊哈哈哈哈哈哈哈——”白洛川笑得眼睛弯成一个月牙,“那你有没有闻鸡起舞呀?”
白玦看着他笑得一脸灿烂,非常无语:“......再笑我就闻鸡盘你!”
白洛川笑得捂肚子:“......你现在一本正经说冷笑话的样子真的好好笑啊哈哈哈......”
白玦:“......”
简直了。
疯癫了。
以前怎么没觉得他似乎精神上有点疾病?
眼看着天就要大亮,白玦小心地拉开房门,看到了地上留下的昨晚‘扰民’的证据——
一地破碎的瓷片。
白洛川蹲**,盯着那些碎片仔细地瞧了瞧,说:“看这碎片的形状......应该都是盘子摔烂了的,其他的倒没什么特别,碎片上的纹路也不一样,看不出规律。”
白玦看了眼别的房间,无一例外的,门前都有这么一地的碎瓷片。
隔壁天字二号房的司绮和林久似乎是听到了声响,也开了门。
司绮扒在门框边左右张望了一下,震惊地看着满地碎片:“怎么这么夸张啊?这什么意思呀?”
白玦说:“出来看看其他房间有没有人。”
客栈不算大,二楼的房间除了他们占用了的,另外还有三间房。
他们每间都敲了一下,里边出来了五个人,除了两人一间的,竟然还有一个人住的。
白玦大致扫了一眼,一间房里出来的两人是新人,另外三个似乎都是老手了。
“什么鬼?”对于满走廊的盘子碎片,大家都感觉摸不着头脑。
“吓唬我们吗?”一个男生说,白玦记得他也是新人,早上在火车里看起来还算镇定,“还是故意来吵醒我们?不让我们休息不让我们找车票?这他妈是家黑店啊?”
“杨真,你小点儿声,店老板会听到的。”他身旁的同伴抓了一下他的手肘。
“......哼!”杨真想起昨晚刚到这儿时柜台后的怪异老头,脸色有些发白,却还是逞强着小声抱怨,“是人是鬼都还说不定呢,谁知道是不是他干的呀......”
说完还踢了一脚门前的碎片。
碎片在木质地板上弹起清脆的响声。
白玦注意到另外的三个老手互相隐晦地交换了下眼神,没有说话,绕过了地上的碎片,往楼下走去。
“走,我们也下去。”白玦说。
下楼之后,出乎意料的,楼下大堂的小方桌上竟然放着准备好的早饭,是馒头包子稀饭一类的。
热气腾腾。
白玦大致看了一下,分量似乎刚刚是九人份。
还挺贴心。
“吃不吃?”白玦问。
“吃,”白洛川说,“还记得下火车前的广播吗?停留时间为五天,火车外世界里的东西如果都不能吃的话,直接饿死就没什么意义了。”
林久叹了口气坐下来,哭丧着脸拿起筷子,说:“我觉得这个什么找车票本来就没有任何意义,莫名其妙到那个火车上也没有意义,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
“哎呀别怕,”司绮大大咧咧地占据了方桌的另一边,“吃完饭之后我们就去找线索,早点找到车票就好了,没你想得那么恐怖,上一个站台就很好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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