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刚刚跑到出口的位置,一旁的草丛里突然钻出来了两个人,惊得马前蹄一扬,就这样将背上的两个人甩了下来。
“哎哟我去!”白玦一只手抓着剩下的一点马尾毛,一只手抓着武器,完全来不及挡一下,实打实地摔在青石板路上,疼得他胸口一抽。
还没来得及对司绮和林久进行一番深刻的‘思想教育’,一些估计已经‘完事儿’了的怪物开始从屋子里跑出来。
林久已经像个筛子似的抖了半天,这会儿惨白着一张脸,幽幽地说:“这肯定是我最刻骨铭心的一次除夕节了......”
“得了吧,”司绮说,“话别说的那么满,还有好多的除夕节在后头等着你呢!白玦,快给我点马尾巴毛。”
怪物这时候已经近身,白玦眼里闪过一丝厉色,没有任何犹豫,将手里的利刃狠狠刺进它的身体。
似乎是痛得厉害了,一声凄厉的嘶叫从它口中响起,恶臭的气息喷了白玦一脸。
跟刚才餐刀插入身体里毫发无损的状态完全不一样。
“果然有用!”
被刺进的地方倏然冒起一股白烟,那怪物疯狂地甩着身体,力气却丝毫都没有变小,差点把白玦一米八几的一个人给甩飞出去。
这时候,司绮当机立断一抖手腕,一根长鞭飞快地甩出,缠住了那怪物有力的双腿。
白玦看得真切,这鞭子结实有力,显然不是像白洛川那样用鲜血凝成的。
白洛川迅速又做好一把尖刀,闪到白玦的旁边想刺进那怪物的眼睛里去,却因为怪物狂乱的晃动没有成功,只在它的眼角划伤了一道口子。
怪物血红色的眼睛猛地闭了一下,身上的腐肉褶皱里渗出绿色的粘稠汁液,夹杂着殷红的血。
它像是察觉到了极大危险的样子,挣扎地更为厉害,尖锐的叫声几乎要把人的耳膜给刺穿了。
白玦看到这一幕,大声吼道:“扎它的眼睛!眼睛是他的弱点!”
司绮咬咬牙,狠下心神,趁着白玦和白洛川将怪物制住的空隙,握紧了手里粗制的武器,冲上前去将尖刀准确利落地扎进了那只血红色的眼睛里。
一直挣扎着的身体突然间没了力气,像一堆烂肉一样软下来,堆砌在地上。
怪物身体里冰冷的血液像喷泉一样涌出来,浇了他们一身。
“卧槽好臭啊!”白洛川嫌弃地扯着衣服,黏糊糊湿淋淋的,可能揪一揪还能揪出一滩血出来。
算了,还是不试了。
“那是什么?”白玦问。
在司绮的武器刺进怪物眼睛之后,她手上握着的武器突然间像变戏法一样地变成了一小块木牌。
跟他们住客栈的房间牌一样。
透着一股子陈旧腐败的气息。
上面用红漆写着她的名字:司绮。
“是车票,每个站台的车票形式都不一样,但当它出现之后,你就能准确明白那就是车票。”白洛川解释道,转过头,“白玦小心,前面又来了。”
“什么意思呀?都拿到车票了咋们还不跑吗?”林久快崩溃了,“还玩意儿实名制的吗?就不能几个人共用一张票吗?”
“傻.逼啊你,”司绮白了他一眼,“你平时坐高铁是一车人用一张高铁票的吗?”
林久委屈:“......但是这个火车看起来一点儿都不现代,离高铁的规格差远了。”
司绮淡定地说:“所以你到底要不要自己杀一只?自己动手才会出现你自己的车票哦,不然就留你在这儿和它们作伴。”
林久:......妈妈我想回家!
这个时候白玦和白洛川已经和另外两只怪物缠斗起来了,司绮转过身,看着悬在半空中的沙漏。
那是一个复古的铁艺沙漏,将近七米的样子。
没有任何的绳索吊着它,下面也没有东西支撑着它,就这样脱离了地心引力的影响漂浮在空中,里面的红色细沙静静地往下落着。
上方的沙已经所剩无几。
从浓雾大散开来的时候这个沙漏便可以看见了,只是在黑夜里看得不是那么清晰,但司绮知道,从火车靠站的那一刻开始,它就是存在的。
记录着这个站台的时间。
而现在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她烦躁地扯了扯头发,感觉已经秃了不少。
然后迅速蹲下来又绑了一把刀。
好在她和林久过来的时候顺走了不少户人家的木棍和碎片。
她拉着林久就要冲进一间装有怪物的屋子里。
“你你你......你干嘛!?”林久惊恐地尖叫。
“带你去砍怪!费什么话!我在旁边牵制住它,这次应该要你亲手扎进去才有效。”司绮飞快地说,拉着林久的手力气非常大,根本不容他挣脱。
“可是我......我怕啊啊啊啊——”
这边的白玦和白洛川虽然还没能成功刺进怪物的眼睛,但那把粗略制造的武器对于怪物来说确实是威力巨大的,每伤一刀,怪物发狂之后便会虚弱一分。
白洛川感觉自己的手臂都在发抖,用了最大的力气去握住那把武器,身上腥臭得很,已经分不清哪些是自己的血,哪些是怪物的血了。
面前的怪物越来越虚弱,白玦对上她的眼睛。
那眼里明明没有任何情感,他却似乎还是看到了客栈里那个小女孩的身影,无比绝望地躺在丛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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