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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挽裳被这冷丁冒出来的声音吓得浑身一颤, 捏着金簪的手指倏地一疼, 也不管是否被割伤了, 只能死死捏着唯一防身的物什, 故作镇定地抬眼望去,随之心下一紧。
果真是他!
自从上次沈莺及笄礼之后他来找她说话起,楼挽裳就悬着一颗心。倒不是她高看自己, 实在是这浊才素日里便拈花惹草,突地转向她,恐怕已然生出了见不得人的心思。
沈弘彦随意理了理华美的袍袖, 竟也显出了几分风流倜傥的假象来。只是他眼神轻薄, 笑容虚浮,活脱脱便是一副登徒浪子模样。
他见楼挽裳冷眼相待却久久不语, 因道:“弟在织月楼中可是等了半晌,表姐还真是贪玩儿,反倒在此驻足流连。”
楼挽裳戒备地看着他,为了拖延时间等待听芙,只好冷着声音明知故问:“我何曾与你定下织月楼相会?你说这话岂不是要坏我名声?”
沈弘彦早知她会如此诘问,自负且轻佻地笑笑:“表姐不必虚张声势, 个中缘由并不重要,你且知晓——弟慕于你, 不可休思。”
在他看来, 这只是毫无意义的挣扎罢了。
尽管这位表姐容色镇定, 内里却已是强弩之末。这附近早就被他清理过了, 碍事之人一个都没有。至于那个引着她过来的丫鬟, 也早在他现身之时便离开了。
楼挽裳忍着恶心,身子微不可查地发起抖来。她实在是害怕,捏着金簪的手指已然觉不出疼来,却还要开口与他周旋。
“你可知我已与静王殿下订下婚约!你此番作为岂非不把皇室放在眼里?”
沈弘彦不置可否地勾唇,目光像淬了□□一般,缓慢而火热地将她从头扫到脚。
楼挽裳被这轻慢的动作气得心口憋闷,也顾不上害怕了,蹙着眉以蔑视的姿态与他对峙。
缺德的事情做得多了,自然也是有经验的。沈弘彦看她略显松垮的发髻上却没有一枚簪子,再看她从一开始便将手藏在袖中,就知道她一定是拔下簪子防身。
可这又如何?他虽耽于酒色,却也比女子力气大些,断不会被她伤到。
又见她腰间连个荷包都没有,也明白她是怕落了把柄在他手里,提前处理了。倒是都被妹妹沈莺给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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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逼近,她缓缓后退。
直至她身后抵上冰凉的石栏,退无可退,他才止住脚步,距她仅有寸许,面露淫|邪。
“我知表姐才刚说那几句是故意应付我的,好等你那忠心的丫鬟。”他话音刚落,看见她眉头一紧便知道自己说对了,继而大笑,“只可惜莺莺和表姐你想到一起去了,早就将你那丫鬟缠住了,你还指望谁呢?”
秋风自水边吹来,楼挽裳遍体生寒,捏紧了发簪,宁愿速死。
却不想沈弘彦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抬到两人面前,啧声道:“瞧瞧这血都沾到袖口了,表姐好生心狠,竟舍得这纤纤玉手。”
见楼挽裳想要挣脱,他手上又使了使力,笑得愈发猥琐:“表姐何必非要与我鱼死网破呢,是为静王守节?可他坐拥娇美侍妾,早就先表姐一步尝到了那噬骨之欢,表姐却起码要再等两年,莫不吃亏?倒不如与我快活一场,成就一段露水姻缘。”
金簪脱手掉落在地,楼挽裳也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从齿间挤出一句狠话:“没人伦的畜生!”
“人伦?表姐可想好了?你我之间同你和静王可并无差别。你也别想着旁人会相信真相,表亲之间情不自禁暗通款曲是常有之事。”
“更何况,表姐你着实让人心动,要怪就怪你生得太美,别说是我,只怕连萧盏其人都或明或暗地肖想过你吧!”沈弘彦说着就将她狠狠按在石栏上,一条腿紧紧压制住她挣扎的双腿,将自己严丝合缝地贴在她身上,作势去扯她的衣裳。
楼挽裳全身使力,不让他的浊口碰到自己分毫,却渐渐体力不支,一直兜在眶中的眼泪终是漫上双靥。
沈弘彦抹了一把那眼泪,竟痴痴笑道:“哭得好啊,正是牡丹含露,娇艳欲滴啊!”
眼看就要被这畜生欺侮,楼挽裳拼了最后的力气咬上他的耳朵,趁着他吃痛的工夫狠狠推开了他。也不顾自身的狼狈模样,只一门心思地逃开,甚至连方向都辨不明,只知道要逃跑,双腿酸软打颤也不敢作半刻停歇。
说是跑,却跌跌撞撞,闺阁弱质如何能跑过一个大男人。她不敢回头,也从声音中判断出身后的沈弘彦是如何恼怒。
耳听着叫骂声愈发近了,楼挽裳脚下也加快了速度,却是一个趔趄,直直向前摔去。她瞬时心中沉凉,知是必死不可了……
“姑娘!”熟悉的声音乍然迸出,听芙哭着扑了过来,还未来得及将她扶起,就听得“砰”的一声,而后便是沈弘彦痛苦的□□。
听芙搀着自家姑娘起身,带着她忙躲到一边。楼挽裳这才看到沈弘彦趴在地上喘粗气,旁边站着一个锦衣华服的挺拔男子。
她没有看清那人的长相,只略一低首,颤声感激道:“多谢公子。”
“不必。”那人语气冷清,偏过身来看了听芙一眼,继续道,“要谢便谢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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