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深一进门,便见阿酒像见不得人了似的躲在刘芸身后,他抻头看了看,隐约看见阿酒穿了一身红色的衣裳,又细看了一眼,见阿酒挽着髻,青涩中透出一股子妩媚来。
“阿酒?”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半是疑惑半是惊讶地唤了一声。
阿酒此时身穿绣着母鸡和肘子的嫁衣,哪里好意思让谢春深看见,粗声粗气道:“叫我干什么!”
谢春深听了阿酒的声音,这才算是肯定了这人就是他的阿酒,眉眼都舒展开来,笑道:“干什么这样吼我,我又没偷你家的鸡。”
阿酒不敢看他,只紧紧揪着自己的衣袖,开始不讲理了:“你就是偷了我家的鸡,你走,你快走!”
谢春深这个冤呐,可是又没地方说,只得去求刘芸:“二娘你看看阿酒,这还没成亲就开始冤枉我了,要是以后她和您告状,你可千万不要信,阿酒坏着呢!”
刘芸笑笑,闪身把阿酒露出来,指着阿酒道:“你是不知道这个中缘由,阿酒这是臊得慌呢。”
谢春深一听,忙问道:“臊什么?”
“你看看她那嫁衣上的凤穿牡丹。”
谢春深转头去看,阿酒却左多右躲的,最后干脆把裙子上的图案都揪到了一起,死活就是不给谢春深看。可是这样反而勾起了谢春深的兴趣。
“阿酒你个没出息的,你现在不让我看有什么用,成亲的时候不还是要给我看?现在让我看了,我有个心理准备,省得到时候忽然见到我再叫出来多丢人!”
“那我就不嫁了,不让你看见就行了!”
谢春深一听,这还了得,慌忙对刘芸道:“二娘你看她,成亲哪里是这样儿戏的,说不嫁就不嫁!”
刘芸摇摇头,道:“你们的事你们自己解决,别扯上我这个老婆子。”
刘芸说完便走了,阿酒急忙快跑两步,想要跟着一起出去,谁知谢春深一个旋身,恰好当在了她的路上。
“怎么,说完不嫁我了然后就要跑?”
阿酒紧紧攥着母鸡肘子,底气明显不足:“谁要跑了,我烦你,不想和你说话!”
谢春深死活拦着没让她走,口气也软了下来:“阿酒,反正迟早也是要让我看的,我又不嫌弃你的女红不好,你怎么还不好意思了?”
阿酒一听也是个理,可是总还觉得臊得慌。谢春深明白阿酒这是答应了,于是主动把那已经揪在一起了的裙子拽了出来,展平开来。
谢春深先前虽然是有了心理准备,可是看清眼前这图案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阿酒,你是有多久没吃肉了,又是吃鸡又是吃肘子的?”
阿酒恨恨把裙子扯回来,真是恼了:“你还说你不笑话我,这不是笑话我是什么!”
谢春深急忙哄道:“我这哪里是笑话你,我这是觉得你是这世上最可爱的姑娘,手最巧的新娘子!”
“你看,现下不只是笑话我了,还挖苦我了。”阿酒生气地要拿剪刀去剪,谢春深吓得赶紧拉住她。
“阿酒你可好狠的心呐,日子都近了,你竟然还敢剪嫁衣!”
“这么丑的嫁衣谁要穿,早剪了早好!”
谢春深一看阿酒这是真的生气了,于是也不再笑话她了,道:“这嫁衣哪里丑,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嫁衣了,你就穿着这件嫁衣嫁给我,谁要是敢说你的嫁衣丑,我就让王广把他关进大牢里睡泥地!”
“你不嫌丢人?”
“丢什么人,不丢人,要丢人也是咱们两个一起丢!”
阿酌下学回来,刘芸也做好了饭,几人一起吃了饭。
谢春深这几日来得很勤,阿酌其实一直也不太明白成亲是怎么一回事,可是今天听书塾里的孩子说,阿酒成亲之后就不是他姐了,是谢春深的妻子了,他才知道成亲是怎么一回事。
他知道了之后,便不喜欢谢春深了,他害怕谢春深把他阿姐抢走了,以后他再也没有阿姐了。
“阿酌倒是吃些菜,以后长得高高大大的。”谢春深像往常一样给阿酌夹了些菜放在碗里。谁知阿酌这次却什么也没说,就把菜夹了出来。
桌上的几人皆是一愣,不知阿酌这是怎么了。
“阿酌你干什么?”刘芸不知阿酌的心思,只是这样给谢春深难堪,让她有些生气,所以声音也有些严厉。
阿酌抬头看了刘芸一眼,眼睛就红了,他觉得自己很委屈,不但自己的阿姐以后不是阿姐了,连二娘也不喜欢他了。
阿酌第一次狠狠地把碗放下,喊道:“谢春深我讨厌你!”
众人都没反应过来时,阿酌便跑了出去。
刘芸讷讷:“这孩子是怎么了……”
阿酒自然也不知自己的弟弟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对谢春深,可是心中十分担心,立刻就起身想去追阿酌。
谢春深也起身,对刘芸道:“我和阿酒一起去找阿酌。”
刘芸点点头,还是有些不明所以。
谢春深其实隐隐猜到了阿酌这样的原因,他这小舅子虽然年纪小,可是懂的事情却不少,如今自己要和阿酒成亲,对于阿酌来说并不是一个小的变故。
看来他还是要多多和这个小舅子交流交流,否则以后有他好受的。
两人出了门,阿酒往城南去了,谢春深便往城北去了。他走了许久,终于在街道转角处看到了坐在墙根的阿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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