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谷里,4个人分开行动以后,李翘和大友走向了上游,他们拐过河湾以后,发现上游有一片位置远远高于洪水水位的树林。
李翘如释重负,她的猜测被证实了:“我没有猜错,马记者肯定找到了离开河谷的路,躲开了洪水。”
大友望着远处的那片树林,持有不同看法:“太……太……太远了,躲……躲……躲不开……洪……洪……洪水。”
李翘坚持己见:“跑快一点也许就可以。”
李翘快步向树林跑去,她想证实自己的猜测,如果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那说明马鸿信并没有逃过洪水,早已经葬身洪水之中,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
大友跟在李翘身后,一起跑向树林。
李翘跑到了树林边,回头看着落在后面的大友,喘着粗气,大声告诉他:“只要他跑得快一点,是能够躲过洪水的。”
大友也点头,赞同李翘的观点:“够……够……够快,就……就……就可以。”
李翘回头看着跑过的这段路,脸上的表情又变得凝重起来:“马记者为什么会选往这边跑?这段路明显比回头去找我们要远得多。”
大友突然伸手指向了树林,惊讶地说道:“有……有……有路。”
李翘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看到树林中有一条若隐若现的路。
“马……马……马记者……找……找……找到路……离……离……离开。”
大友朝着树林中走去,却被李翘叫住了:“大友,隔得这么远,他不可能注意到树林里的这条路,他也许是发现了这个。”
大友顺着李翘望着的方向看去,看到一辆越野车正停在一排大树的背后,树林茂密,如果不仔细看,确实很难发现。
李翘和大友走到了越野车前,绕着越野车查看了一圈,发现左前胎已经变形了,显然越野车是因为爆胎才被遗弃在了这里。
大友走到驾驶座旁的车窗前,紧贴着车窗,透过玻璃往车里望去,高兴得叫出了声:“钥……钥……钥匙……还……还……还在。”大友伸手拉开了驾驶室的车门,进入车厢。
李翘的注意力并没有在越野车上,她观察着树林中的那条路,路的宽度是能够容纳越野车通行的。
李翘分析道:“车既然能开进来,就一定有路连接外面的公路,我们沿着这条路往上游走,肯定能找到出去的路。”
大友坐到驾驶座上,拧动了钥匙,汽车发动了,车载音响里传出了音乐声,播放的音乐正是李翘演唱的《红河谷》。
李翘听到音乐声后,转过头,在她自己的歌声中,惊讶地看着越野车里的大友。
李翘的歌声在寂静的河谷里回荡着:我们将怀念你的微笑。你的眼睛比太阳更明亮,照耀在我们的心上。
李翘看着越野车驾驶座上的大友,他正情不自禁地跟着车载音响里的歌声轻声哼唱着,奇怪的是,哼唱时的大友一点也不结巴,每一个字都很清楚。
大友沉浸在自己的歌声里:“你的眼睛比太阳更明亮,你可曾会想到你的故乡,多么寂寞多么凄凉;想一想你走后我的痛苦,想一想留给我的悲伤。”
李翘冲大友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大友却没有反应过来,他依然在随着音乐跟唱:“人们说你就要离开家乡,要离开热爱你的姑娘,为什么不让她和你同去,为什么把她留在家乡。”
李翘走到越野车旁,重重地拍了拍车门。
大友这才反应过来,赶紧熄火,李翘的歌声也戛然而止。
大友冲李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我……我……我太……太……太喜欢你……你……你的歌,只……只……只有这……这……这首歌,我不……不……不结巴。”
大友跳下车,站到李翘面前,用脚踢了踢已经变形的左前胎,说道:“换……换……换个胎,车……车……车就能……能……能开,开……开……开车找……找……找路,快……快……快得多。”
大友走到越野车后,打开了后备厢的门,从里面拎出一个换胎用的千斤顶和一个工具箱来。
李翘说道:“我来帮你。”
两人一起合力卸备用轮胎,没提防,轮胎的上方洒落下了一片尘土来,洒了李翘一身。
大友看到李翘灰头土脸的样子有些过意不去,连忙说道:“你……你……你别动……动……动手,我可……可……可以。”
李翘也不再坚持,赶紧转过身,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弥漫的尘土像雾一样包围了她,即便她已经屏住呼吸,但还是觉得喉咙有点痒,干咳了几声舒缓着不适,而沾到皮肤上的尘土,让她感觉到细微的瘙痒,她不敢用力,只是轻轻地挠着。
大友关心地问道:“没……没……没事吧?”
李翘摆了摆手说道:“没事,赶紧换轮胎吧。”
大友取下备用轮胎,把它推到了车头的左侧位置。
李翘皮肤的瘙痒并没有止住,她不得不继续挠着,但并没有多大的用处,瘙痒就像是一种致命的吸引力在吸引着她。她挠了一下,往下拉了拉衣服的领口,露出了锁骨下面的那个她跟乔林共同拥有的文身图案。
李翘意识到文身图案露出来之后,赶紧往上拉了拉衣服的领口,挡住了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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