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退了开来。苏慕站在地上那个用蜡烛和红色玫瑰花瓣点缀好的爱心圈里,怀里抱着一把大吉他;其余的两个男人怀里也各有一把不算大的小吉他,站在圈的两侧,是要给苏慕伴奏。
“本来我是打算晚上再开始的,毕竟点了蜡烛会更有气氛。”他俯身把最后一个蜡烛点燃,“不过既然楚小姐都到了,那我就先开始了。”
“你!”楚若离惊诧地说不出话。
“正好也让那位沈先生看看。”他指的是沈旭言。毕竟他们上次在火车站出站口有过一面之缘。
过后苏慕摆摆手,眼睛微闭,把手搭在琴弦上,缓缓开口唱道:
寄没有地址的信
这样的情绪有种距离
你放着谁的歌曲
是怎样的心情
能不能说给我听
雨下得好安静
是不是你偷偷在哭泣
幸福真的不容易
在你的背景有我爱你
我可以陪你去看星星
不用再多说明
我就要和你在一起
我不想又再一次和你分离
我多么想每一次的美丽
是因为你
…………
苏慕的声音很动人,高亢中带着几丝少年的热血与桀骜,还是有那么几分好听。
唱完之后,他盯着看上去似乎有些气愤的楚若离的脸,接着说道:“楚小姐,尽管上次曾和你提出过做你男朋友的请求,但却被你拒绝了。我想,可能是因为那是我们第一次初见的原因,况且,在火车站这种人潮汹涌的场所似乎的确是不适合答应这样重要的请求。所以,在我们第二次见面的前提下,我庄重地再次向你提出请求——我,可以做你的男朋友吗?”
楚若离脑子都傻了。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沈旭言之前的两个吻。
“我……”
迟疑回答的后果就是,她的回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楚若寻抢占了先机。
“看来是来表白的啊……”楚若寻气愤的脸舒张了些,嘴角略微一笑,拍拍沈旭言的肩膀,仿佛又有什么好戏可看,“沈旭言,上!——贵人,请原谅我直呼你的大名。可是现在……作为哥哥的我,是时候该让你去证明了。”
“就是!我赞成!”冯浅笑吹了个口哨。
黑牛虽然没说什么,但还是默默在一旁鼓掌。
“你们……”楚若离觉得,摊上苏慕她今天已经是很倒霉了,楚若寻还要带头起什么哄啊?让沈旭言去干吗啊?……
苏慕的脸上洋溢着尴尬。楚若寻看着他,良久,说:“愣着干嘛?还不把吉他给人家。”然后走过去,也没管苏慕同不同意,直接顺势把他的吉他拿了下来,递给沈旭言,“贵人,我想你应该会吧,公平竞争,别让我失望。”
楚若离瞪着他。
黑牛嘀咕:“还公平呢,沈旭言不是赢定了?”
可是沈旭言盯着楚若寻,一脸无助,“你们……我……不是很会。”
楚若寻一拍脑袋,“至少不是不会。快弹!”
沈旭言拿起吉他。他的目光望向了楚若离无助的双瞳,在那一刻她的瞳也投了过来,不过在看过来的时候却是多了几丝温柔,仿佛在给他鼓励。
——沈旭言小学时候多少还是练过一段时间吉他的,但后来一是因为学业加重,而是因为迷上了魔方,基本上就没有碰过吉他了。
但是当他在提起这柄琴的时候,尽管有些手生,他还是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熟悉。当即手搭在琴弦上,闭上双眼,弹出了第一个音。
那样动听。
然后他就开始边弹边唱起来:
…………
我拨开明月雾霭
去寻你的身影
一路上看遍山海
走遍太多奇景
历经晴空烟雨
见过四季朝夕
这些我想讲给你听
我追随春风流云
聆听你的声音
你诉说人间万象
回音太过空灵
寻遍古道长亭
走过旧时与今夕
点点滴滴我都
想唱给你听
所以我把歌词写成诗句
一笔一划篆刻下我思绪
幡动风止风起
飞燕归去来兮
写百般风流
万人皆你
所以我把歌曲唱进画里
一山一水描摹下你身影
旧时爱恨别离
今夕花好月明
画岁月依旧
待你如一
…………
相较于苏慕高亢的嗓音,沈旭言的嗓音是那种别样的低沉,没有明显的高音,但如此的低音却也扣人心弦。楚若离静静地伫立在原地,不管耳畔众人是怎样地起哄,不管眼前苏慕是怎样地难堪,只任凭风打过脸颊。沈旭言手指拨动琴弦,一声一声的同时也是一下一下,拨动着她的心弦。……甚至等歌曲到了后半段,她也随之跟着唱了起来。
一曲终了,余韵未了。
而后有楚若寻带头鼓的掌声响起——这个瓜真是太香了。
“快说!快说!”冯浅笑笑着提醒他,“接着你该说什么啊沈旭言?”
“够了。”楚若离嘟着嘴,“你们……别闹他啦……”
冯浅笑这种情况下当然才不听她的。继而重复她的话。
沈旭言啼笑皆非,楚若离无奈的眼神令他也很无助啊。
楚若离看着沈旭言,目光如水,“……说吧。”
楚若寻又是一阵掌声鼓起。
“……楚若离,”沈旭言有些紧张,深呼着气,“做我女朋友吧。”
——祈使句!
——不是请求性疑问句!
楚若离站在风中,风吹乱了她两颊的发丝。
她的声音,平静中夹杂着一丝空灵。
“……我愿意。”
——还同意了!
楚若寻这个当哥哥的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啊——还是当面目睹!要不是黑牛拉着他,他几乎是得差点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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