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苏澄转过脑袋，上下打量着对方，嘴角扯出了一条奇怪的弧线。
这个人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苏澄狐疑地看向那女孩，心中有不解，也有怀疑，像是棉花塞满了胸口，虽然轻绵绵的，却让自己喘不过气。
盯着叶子的面孔，苏澄踌躇不决，没有轻易开口。
鬼知道她的思绪刚刚飘到哪里去了，按对方的性格，跳跃式的发展前进，说不定连孩子的名字都已经想好了。
虽然最后有可能会发展到那样的地步，但现在就说这些是不是为时尚早？小叶子，思绪跨得太大可不是一件好事。
就这样注视着对方，苏澄等待着对方的解释。
“你，看我干嘛。”
辰烨掏出课本准备进行自己的工作时，却忽然发现自家男友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眼神中闪烁着光，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可是，老师都已经来了。
想要抱上去的辰烨看着讲台上已经准备好的年轻女老师，犹豫着，没敢立刻行动。虽然阿澄是很可爱没错啦，但是怎么能在课堂上做这样的事情呢，但是……这样想想也好刺激，阿澄原来是这样的男孩吗？
抿着嘴巴，辰烨放下了手中的本子。有些犹豫，不知是该拒绝还是立刻行动。
“喂。”
苏澄伸出手掌，拍了拍对方的脸蛋。“你刚刚是不是在想什么坏事？”
“我没有。”
噘着嘴巴，叶子委屈极了。虽然阿澄拍着并不痛，但是为什么要打自己呢。
是啊，为什么呢。
苏澄白了叶子一眼，随后摆正身姿，没去戳破对方的小心思。
叶子是个很好懂的女生，单纯到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但心理活动却又多到让人费解。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句不经意的话，都可能在对方的脑海中发展出无数个不同的结局。往往，苏澄猜测着，叶子都会倾向于思考那个自己最喜欢的结局，有时甚至会忽略一些外界的条件。
就在刚刚，明明自己说出了那样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却连想要解释的心思都没有。
也许在她看来这是很正常的？
个鬼啦，哪里正常了。
不行，这件事必须和她说清楚。
一转身，苏澄揪着对方的脸蛋，强迫着她看向了自己。
“我问你，‘我会对你负责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有些窘迫，叶子也没料到苏澄会问这样的话，两只手在纸上写写画画，支吾半天也没讲出个所以然。
但是，大概可以总结为，天性使然。
“我都已经在阿澄身上留下我的印记了，当然要对阿澄负责了……不然阿澄会没有女孩子要的。”
对方羞红的面孔所讲出的话不像是谎言，也不像是玩笑，仔细思考的模样让苏澄欣慰，也让苏澄心惊。
辰烨小姐，一句更甚一句惊人。
多亏了现在是在课堂上，否则苏澄一定会想要甩开对方，然后逃的远远的。
食堂，家里，霓虹，月球，不管什么地方，苏澄自觉已经没有胆量再继续和对方相处下去了。
思维，是这样来思考的吗？
苏澄的脸蛋憋得通红，想要斥责对方奇怪的话语，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什么叫做在自己身上留下印记，什么又叫做对自己负责。
沉默许久，苏澄忽然发觉，自己的接受能力也许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至少现在看起来是这样。
仔细想想，叶子所有的行动似乎都是围绕着拿下自己而展开，而自己似乎还秉承着前世的思维在与对方周旋。这样，对叶子是不是不太友好。
对自己也不太友好。
“那，你打算怎么对我负责呢？”
鬼迷心窍，等到苏澄反应过来，这句话已然讲出。双手合十，苏澄趴在座位上，像一位情窦初开的小女生，满怀期待地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本不该是这样的。
苏澄的内心在抗拒着，然而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向更深处滑去。
苏澄如此，辰烨又何尝不是呢？
本以为不过是漫展临行前的准备，本以为不过是自己心中自私的一点欲望，却没想到短短两三句话便演化到了这种地步。
也就是说，阿澄没有拒绝自己的意思。
他在考自己吧？
是啊，既然以后是要结婚生子的，那肯定就要对阿澄负责，这样的责任，除了她辰烨，还有谁能承担得起呢？
“我……”
半张着嘴，前半句话已经出口，然而下一秒，辰烨紧绷的身体却忽然缓和下来，恢复意识的大脑将剩下的半句咽回了肚子里。
“我，要在没人的地方，单独和阿澄讲。”
转过脑袋，辰烨放下手中黑色的中性笔，伸出一只手掌，抚摸其对方的面容。
辰烨认真的瞳孔中闪烁着异样的目光，像是天上的星光染入这一卷长图。“不能是在教室里，也不能是在别的什么地方。”
“我要让你喜欢上我，完完全全地喜欢上我之后，在告诉阿澄。”
“在此之前，也是个秘密。”
……
“叶子。”
“嗯？”
“女生对男生有太多秘密可不是一件好事。”
“哦。”
“会被男生讨厌的。”
“阿澄不会讨厌我的。”
“我会的。”
“不，你不会，阿澄说过会一直喜欢我。”
一段让苏澄纠结的对话。
下课铃声响起，如苏澄所预料的那般，对方像是校园里完完全全的自由人，似乎没有课程，也不需要去考虑麻烦的测试，只是不停地在纸上写写画画，不知在计算着什么。
不过这和苏澄似乎也没什么关系。
有些时候，苏澄也翻过对方不需要的笔记和演草纸，还有前世高数的知识铺垫，单是看懂符号并不那么困难，但当它们连接到一起时，苏澄便看不太懂了。
“这是老师给我的工作，不能和阿澄讲。”
若是逼问下去，对方即便憋红了脸，也再说不出更多，就像是刚刚两人的对话一般。时间一长，苏澄也习惯了。
天才嘛，总是要做些超前工作的。
只是天才，似乎也有成为变态的潜质。
在下课过后，叶子便领着苏澄来到了自己经常待着的办公室。此时此刻，房间里空无一人，怀着忐忑的心情，苏澄跟在对方身后潜入了这自己通常不会踏足的领域。
大概是专门划分给辰烨的桌子，待苏澄走进，小叶子转过身，将门反锁了起来。
苏澄站在原地，看着对方蹲下身子，从柜子下面翻腾出了一件灰色的包裹，里面似乎就是那件衣服。包裹看起来薄薄的，想来衣服的布料也不会多到哪儿去。
总感觉被对方坑到了。
看着对方手里的物件，苏澄紧紧抱住了自己纤细的双臂，单单从对方侵略性的眼神中，苏澄便感受到了一丝凉意。
“就在这里试衣服吧。”
辰烨盯着自家男友的胸口，心迷鬼窍，忽然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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