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的趣闻从头说到尾,出现了祗天,出现了不知死活的少神,出现了无辜被当临终老儿关爱的太上老君……可从未曾出现过什么女子的身影,让月七都不由自主的愣了愣:“一个女子?”
司命点点头,神秘兮兮的道:“那上神在凡间历劫时,遇上了个女子,那女子提了个非常奇怪的择婿要求,就是要会举炊!”
月七非常冷静的抓住了重点:“那女子可是哪位上神下凡历劫?”
司命摇头。
月七明了。
若是历劫的上神,回归神位之后尚有鸳盟重续的可能,若是凡间女子,如今数百年不见,只怕骨头都化成了灰,而魂魄,喝了孟婆汤,重入轮回,那便是新的一世,旧一世的人事物早已成了过眼云烟,比如说上一世喜举炊的夫婿,下一世可能喜的就是不举炊的夫婿。
她一个月老殿的小红娘都知晓的道理,堂堂一个上神又如何会不知,可他照旧为了一个凡间女子,生生克服了自己怕火的恐惧。
天上人间,书生和那上神,于情之关卡上,竟是这般的相似。
她虽是红娘,可却依旧不知,世间之情究竟是何物,能让人这般的折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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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七不知的是她梦见九霄的那个夜晚,女煞在山谷中看见了书生。
初见时,他明明在数百米之外的谷口,可女煞不过眨了一下眼,书生就已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缩地成寸!
他果然不是凡人!
只是这么一愣神,脖间就被钳制住了,脖子被迫高高扬起,仰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女煞想反抗,可是一身的法术在书生的面前如同跳梁小丑一般的可笑无用。
风吹起,他墨发轻飘,带着几分的疏狂,黑眸冰冷孤傲,不似以往那般将她视若空气,也不似以往那般的温和无害,而是直盯着她,那里面似乎蕴藏着可破九天的利刃,一刀一刀要将她千刀万剐一般。
她信,下一刻,他就会掐断自己的脖子,让自己这煞从此消散。
她错了。
她惹了不该惹的人。
女煞没有开口求饶,惹了就惹了,该担的就担。
她认命的闭眼。
可等了片刻却不见那脖间的力道再加大。
她睁眼。
眼前的书生眸中杀意翻腾,可那杀意却不曾出双眸半分,似乎他自己也在竭力的阻止那杀念。
风吹发丝拂过双眸乱了视线,她听见了他冰冷无情:“莫再试我,伤她。”
“她伤了分毫,你——赔——不——起!”
女煞看着书生,直到今日,她才发现,书生身上有一道的霸道威压,显然他一直隐藏着,只是此刻不再隐藏,那威压毫无忌惮的肆意张扬,压得她喘息不过来。
许,现在的这个书生,才是真正的书生。
她的不语,让那脖间的手瞬间用力,听见的声音愈发的生冷:“记住了吗?”
脖间的痛楚让她回神,她忙不迭的点头,破碎的声音从被钳制的嗓子眼艰难的吐出:“记……住……了……”
脖间的钳制消散,他脚不动,人却在瞬间随风退后了数步。
他黑眸中的杀意一点点的收敛,取代杀意充斥其中的是浓浓的淡漠,他看她的眼眸,好似,她也好,世间的一切也罢,于他而言不过是草芥一般。
他说:“沈弦音,小七儿于我,如李青辰于你,所以,别逼我杀你。”
他说完此语,转身,风吹长袍,缩地成寸,只两步,消散在了山谷间。
空谷寂寂,微风吹拂,余留下震惊无比的女煞,手指头微颤。
他知晓她的名字!
他知晓她的执念!
他是谁?
他可知她的李青辰在何处?
可是,脖间的疼痛,和那他虽走却依旧充斥在山谷中的那无处不在的威压,引得她全身寒颤,不敢开口询问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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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烧纱裙那日过后,女煞消失了好几日,再出现之时,对书生的所有好奇一下子全部消失,荡然无存。
月七能感觉到女煞在躲书生,看着书生的眼神……竟似有几分的敬畏。
只是好奇的念头在她的心头一闪而过,随即消散无踪。
女煞是好奇书生的来历还是怕书生,她都没有丁点的兴趣。
她来世间,只是来结红线,断红线的。
至于其他的诸般事,她皆浑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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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树下,闲来无聊,季娘也会说说乡里闲事。
比如,谁家的儿郎看上了谁家的姑娘。
比如,谁家的公婆为人苛刻,薄待了家中的儿媳。
比如,哪里的柴米贵,哪里的油盐便宜。
比如,唐国的老皇帝听说身子骨似乎又好了一些。
只是一日,说着说着,树上的梦镜,突然之间掉落了下来。
彼时书生正在帮人写信,写得累了,伸了懒腰,手方方伸起,梦镜恰恰掉落在了他宽大的衣袖中,他似浑然未觉,伸完懒腰后继续执笔挥毫,到了晚间时才惊诧的问月七,她的镜子如何出现在他的袖兜里。
月七看着梦镜掉落在书生的衣袖中,抬头向树上看去。
槐树中,女煞的鬼脸苍白无比,眼睛盯着虚无之处,宛若陷入了某个噩梦中,眼底惊诧、哀伤、还有那一丝一缕的怨恨,慢慢的倾泻出来……半晌,忽地起身,离去。
翌日,她未曾出现。
第三日,她未曾出现。
……
那日之后,月七便再没见过她。
半月后,狐小孙孙趴着月七的膝头,说:“姑姑,那山谷煞气越来越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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