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寒过完十八岁生日，迎来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场考试。
他还记得生日宴那天，他和莫凌渊窝在角落里，共食一块蛋糕。
莫凌渊问他：“大学你打算去哪儿？”
姜寒没回答，反问：“你呢？”
莫凌渊有些发愁：“看老天爷客气，能上哪儿就是哪儿。”
姜寒安慰他：“你运气好，别担心。”
莫凌渊并没有被安慰到，他混了大半个高中，高三这一年，被大哥和二哥轮流折磨，头悬梁锥刺股，花掉的名师补课费都快能付房子首付了，还是只有半桶水。
他想，他和姜寒注定是不能在一起上大学了，姜寒稳居第一的宝座，从来没有跌下过神坛，姜寒是天上的神仙，他是地上的臭狗屎。
两人从小就是一个班，还没分开过。
这操.蛋的兄弟情，让他有几分离别的伤感。
六月七号，莫凌渊早早地到校门口领了准考证，全家人都围着他扇风递水，四个人送考，正好坐一辆车。就连轰动出柜的莫凌跃，两年不着家，都因为他高考和父母冰释前嫌了。
莫凌渊一边嚼薄荷糖一边四处张望，姜寒怎么还没到！
离开考还有半个小时，班主任手里的准考证都快领完了，只剩下姜寒那一张。
班主任急得给姜寒家里打电话，电话没接通，姜寒满脑子汗地跑过来，他睡过头了。
林秋雁赶紧掏出纸巾给姜寒擦汗：“快擦擦，柳芡怎么回事啊，孩子高考都不上心。”
姜寒没答话，昨天晚上江柳芡和姜书熠关着房门吵架，姜寒没睡好，连早上的闹钟都没听见。江柳芡着急忙慌地叫他起来的时候，眼睛****，连早饭都没来得及给他做，后悔得又要哭出来，强忍着挤出笑脸，姜寒坚持没让她跑一趟。家里的司机压着超速零界点送他过来，还好今天不堵车。
姜寒没吃早餐，莫山池从车里拿了一盒三明治给他，莫凌渊先接了：“他不吃生菜。”
莫凌渊打开盒子，捏着生菜边抽出来，递给他：“快吃，要进去了。”
第一天的考试结束，江柳芡和林秋雁一起在校门口等着。
姜寒和莫凌渊走出来，莫凌渊忍不住问：“数学最后一道题第二问的答案是多少？”
姜寒皱眉：“不是不能对答案？”
莫凌渊心态很好：“我做对了那叫开挂，做错了就当给明天攒运气。”
姜寒无语了：“根号三。”
莫凌渊高兴得跳起来：“福星高照啊！摸了学霸的手果然管用，你手可别给别人摸，人多就不灵了。”
姜寒：“……”
林秋雁眼尖，远远地朝他俩招手，莫凌渊蹦蹦跳跳的，先跟妈妈来了个亲密的拥抱。
姜寒就淡定多了，只叫了一声“妈”。
江柳芡恢复了气色，脸上的妆容精致，不过看起来还是有些累，她伸手拍了拍姜寒的背，笑得很欣慰。
林秋雁斟酌着开口：“要不小寒今天住我们家，两个孩子也有个照应。”
莫凌渊比他妈还激动，十分好客：“我哥给我买的新手办今天到，分你一个，明天也记得保佑我。”
姜寒没点头，犹豫地看向江柳芡，江柳芡道：“这样也好，今天就别看书了，开开心心玩儿。”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拉着林秋雁的手，“给你们添麻烦了。”
林秋雁大大方方的：“反正我们也得照顾这破小孩儿，姜寒来了正好，沾沾喜气。”
莫家另外三个男人在车里等，回去的车坐不下，林秋雁看向莫山池，莫山池看着莫凌泽，莫凌泽瞅着莫凌跃，莫凌跃盯着年纪最大的老父亲，好大一出“父子慈孝、相亲相爱”的戏码。
莫山池自觉地下车：“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就得腿脚棒。”
莫凌渊特别狗腿：“爸，您预防三高锻炼一**体，中山路那家烤鸭，今天排队的人肯定少。”
莫山池快气死了，心里默念三遍“亲生的儿子不能没学上，考完了再动手”。
为了养精蓄锐，莫凌渊和姜寒十点不到就躺下了。
两人睡一张床，时间还早，根本睡不着，莫凌渊嘴闲不住，一直叨叨个不停。
“我们以后就不能一起上学了。”
“你想吗？”
“你不想？”
“你挺烦人的。”
“你又不是一般人。”
莫凌渊不知道走了什么大运，高考成绩竟然还不错，超过一本线三十分。
一家人商量，先报本地一所重点大学的国际学院，国际学院的分数线要比其他的低很多，有需要再找关系转系。
填志愿那天，莫凌渊紧张兮兮地跑去找姜寒：“你填的哪儿？”
姜寒进了系统，打开给他看，他们两个的第一志愿竟然一样！
莫凌渊激动中又带着疑惑：“这学校给你下蛊了？”
毕竟以姜寒的成绩，国内任何一所大学都不成问题。这几天家里的电话都被各大高校的招生办打爆了，姜寒直接拔了电话线。
姜寒关掉网页，解释：“排名也没差多少，在哪儿都一样。你的印度英语不适合国际学院，转来金融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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