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江寒答应了一声，起身叫灵儿一起去。
灵儿却是摇了摇头：“我就不去了。”
“你不去？”江寒愕然。
他都没有见过这里的门主，有灵儿在身边一切都还有个圆场，灵儿不去，万一被人家问起什么该如何回答？
“放心去吧，星晚不会问你什么。”
“那我管她叫什么啊？”
“叫师姐。”
“可是我都没见过她。”
“这个简单啊，整个道门只有你和她两个人是白裳，见到穿白裳的就是她了。”
“好吧。”江寒答应着，心里却还是打鼓。
不过既然灵儿说没事，相信就没事。
“对了，注意仪态。”说完这句话，灵儿又闭上了眼睛。
仪态……太难了！
莲步轻移什么的，江寒感觉自己真的做不到啊，唯一能做的可能就是稍微小心一点，自然一点，最多了！
推开门，辰衣已经在外面等着。
除了她之外，还跟着两个穿着浅灰色衣服的道姑，年龄都在二十上下。
“星岚师姑。”三个人同时施礼。
“嗯。”江寒微微颔首。
于是辰衣在一旁提灯引路，两个小道姑跟随在后面，前往一个江寒不曾到过的地方。
庭院深深深几许。
江寒所居住的这个院落其实并没有几进几出，但因为四周都有花木掩映，显得特别幽深。
而直到此刻，江寒方才意识到这座道门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小。
无奈眼下正值深夜，周围的景观并不能看清。
只知道大大小小有不少的建筑。
就这样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上了多少级台阶，终于来到一个所在。
是一个广场。
广场尽头则是一座大殿一般的建筑，灯火映衬下显得十分巍峨。
“师姑，请，门主就在前面。”辰衣恭敬地说。
“好。”江寒尽量让自己放松，他根本想不到结灯竟然是这样大的阵仗。
两侧都是提灯的道姑，如同卫兵一般有序地排列着，五步一岗，目不斜视。
却都异口同声地喊了句：“恭迎星岚师姑！”
这待遇江寒何曾体验过？立刻有些受宠若惊了，同时也多少有点飘飘然。
人嘛，有几个不希望被众星捧月一样捧着呢？
又走了一段距离，来到大殿前方石阶的时候，江寒看到了上方穿白裳的女子。
是星晚。
灯火下，星晚面含微笑，降阶相迎。
一阵香风袭来，江寒的手已经被星晚拉住。
好香，好美！
江寒原本以为星晚年纪应该很大了，没想到最多也就三十上下，气质超凡，手掌柔弱无骨，行动起来也真的是步步生莲。
和她相比，星岚的容貌虽然更高过一筹，但那份从容与御姐的仪态是年龄所镌刻下来的痕迹，很难模仿。
若将少女比御姐，其实没有可比性。
不过好在星岚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冷美人，不需要说太多，也不需要讲太多的规矩。
“师姐。”江寒颔首致意，其实心已经在怦怦跳。
他对御姐一直都没有什么抵抗力。
何况此时还被星晚抓着手。
何况她的身上还那么香，淡淡的清香。
如同幽兰一般淡雅。
“你今天看起来，似乎有一点不同呢。”星晚微笑着说。
“有，有吗？”江寒吓了一跳。
“比平时容易亲近一些。”
这……江寒感觉自己已经够冷的了，难道说，星岚比他现在还要冷？
“上来吧，误了时辰就不好了。”
“嗯。”
于是江寒被星晚牵着手上了台阶。
“先去殿里参拜一下先主。”星晚说道。
先主？
这个词汇江寒听说过，印象最深的自然是来自于刘备。
先主刘备，后主刘禅。
刘备一般都打野，刘禅多半是辅助。
呃……这想到哪儿去了。
进入大殿，灯火通明，而最令江寒感到震撼的，不是巍峨梁柱，而是正前方安放着的数不清的牌位。
正中央的一座牌位最大，也最为醒目。
上书：惟万千世界万千劫数造化至尊至圣至行佑清平世界教主上神沧灵秉教清门。
“星岚，随我向先主及列位历代门主顶礼。”星晚当先跪下了。
江寒不敢怠慢，单单是一个牌位已经让他内心生出了无尽肃穆与敬仰。
上神沧灵。
难道说，清平门的创立者名字就是沧灵吗？
很好听的名字。
礼数很复杂，过程也有些长，江寒什么都不会，只能偷偷学着星晚的样子顶礼。
不过他也有些奇怪，人说人争一口气，佛受一炷香，长长的供桌上却是连一根香都没有。
有的只是一碗碗的清水，密密麻麻，完全数不过来。
但江寒大概也能想到这些清水是对应着那些牌位。
比如中间那最大的一只碗，一定就是敬奉给上神沧灵的。
礼毕。
星晚起身，江寒自然也站了起来。
“我们走吧，启禀过先主，可以去结灯了。”星晚说。
“嗯。”江寒点头。
二人才要转身，却忽然听到一声纤细的脆响。
星晚看了一下供桌，旋即脸色大变。
原来那最大的一只碗，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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