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入地，唯我独尊。”灵儿的语气间忽然带出了一种气势，睥睨万物那种。
“唯你独尊？”
“是唯你独尊！”
“我？”
“难道是我啊？”灵儿无语。
江寒沉默了，仔细思忖着唯我独尊这四个字的意味。
也就是说，星岚的身份真的很不一般。
可是这，难道不是一种自私吗？
“这不是自私，是无私。”灵儿仿佛总能看透江寒在想什么。
“无私？”
“你早晚会明白的。”
又是这句话，每次他想要知道什么，灵儿就用着这句话来搪塞，江寒觉得自己也是够够的了。
“你要去哪儿？”灵儿跳了起来。
“别跟着我！”江寒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冷静一下。
“行行行，我不跟着你，但是你得把那样东西交出来。”
“什么东西？”
“月华给你的东西。”
“我为什么要给你？”
“你身上不可以带着男人的东西，快点交出来给我。”
“男人的东西？”江寒愣了愣，下意识地把玉佩拿了出来：“你就这么确定这是男人的？”
“你去问问星晚不就知道了吗。总之东西你不能带着，这是原则。”
“原则？”
“当然了，你清清白白一个女儿身，带着男人的物件算怎么回事？交给我，我来帮你保管。”
江寒低头看了看玉佩，月华只说让他把东西转交，却没告诉要转交给谁，他是要问问星晚。
不过仔细想想那句来世不见，确实极有可能是男人的信物。
看着玉佩上繁缛的纹饰，江寒觉得心乱如麻，只得把它放到了桌上。
“你要小心保管，我答应月华师姑了，千万不可以弄丢。”
“放心吧，丢不了！”
江寒没有再说什么，快步走出了房间。
目送着江寒离开，灵儿无奈摇了摇头：“你们两个还真是很像。”
后山。
除了后山，江寒也根本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他居住的这个院落有一个侧门，似乎是专门开辟出来给星岚到后山散心用的。
意外的是，平时他喜欢坐的那块石板上已经坐了一个人。
是星晚。
“师姐。”江寒轻声叫了一句。
“噢。”星晚有些惊慌，明显是在擦眼泪，但还是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你怎么没休息？”
“睡不着。”
“来这儿坐吧。”
“嗯。”江寒挨着星晚坐下了，两个人离得很近。
“太阳要出来了。”星晚说。
“对不起，师姐，都是我不好。”
星晚愕然：“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不是我的话，月华师姑就不会——”
“唉，傻丫头。”星晚轻轻握住了江寒的手：“相信我，这跟你一点关系没有，一切都是宿命。”
“宿命？”
“是啊。其实仔细想想，对月华师姑来说，可能这真的是最好的结局了。”
“师姑她，是有什么故事吗？”
“嗯，有故事。”星晚叹息了一声，接着说道：“她爱上了一个男人，这是违反门规的。否则的话，现在清平门主的职位应该是她。”
“原来是这样。那那枚玉佩？”
“那就是信物吧。”
“明白了。”江寒点了点头：“可是，一名女子爱上一个男人，不也是人之常情吗？”
星晚苦笑着摇头：“在别人来说确实是人之常情，我们不是。守身卫道，首先一条就是守身。”
“意思就是，一辈子都不能嫁人？”
“是的，除非不再是清门。”
“可是这样，会不会太辛苦。”江寒下意识地说了句。
他觉得这实在是太可惜了。
这个世界他现在还缺乏认知，但在本来的世界里，男多女少已经成了社会问题了。
数不胜数的男的找不着老婆。
反观这里，竟然有好几百名女子不嫁人。
颇有一种暴殄天物的感觉。
星晚转过头，轻轻帮江寒挽了一下头发，微笑着说：“你和我不一样，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以后你遇到钟意的人，还是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去追求幸福的。”
“你是说，男人？”
“自然。”
江寒不由得冷笑了一声，星岚怎么样他不知道，他自己是永远不可能去喜欢男人的。
不过他还是想知道，星岚和星晚到底哪里不一样。
“你的道路和我不同，总有一天你会离开，说不定会很快。到了那个时候，你也就不需要再遵守这里的门规。”
道路？
这两个字暗含的意思无疑是深刻的，只是对江寒来说未免太过遥远。
他更关心另一个问题。
“如果我离开了，还算不算清平门的弟子？”
“当然，你永远都是。”
“永远都是，却可以不遵守门规？”
“你是例外。”
这……江寒一头雾水，可惜星晚很明显不想再就这个问题探讨下去。
“师姐。”
“嗯？”
“我们的门规规定不可以喜欢男人，有没有规定，不能喜欢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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