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隐村外的河流，弥彦正提着盛满鱼饵的水桶，顶着绵绵细雨向岸边走去。
“自来也老师！”
弥彦把水桶放在鹅卵石堆好的小坑上：“今天要钓多久啊！”
“等钓到大鱼咯！？”
自来也咧嘴一笑，把鱼饵勾好在挂钩上再将细细的鱼线抛进水中。
弥彦也学着自来也的模样，将地上空闲的鱼竿拿起来，按部就班地勾上鱼饵，坐在一旁钓起鱼来。
“自来也老师，您过几天就准备走了吗？”
他盯着水面被雨滴绽起的小水波，像是无意间提起一般说道。
自来也大笑一声，道：“没错，你的伤已经养的差不多了，恢复速度超乎我的想象。那既然如此，我也到了该走的时候了。”
“哦。”
弥彦闷闷不乐的回答了一句。
“怎么，离别之际是会有些感伤，小子，你要适应，以后你还会遇到各种各样有趣的家伙，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哦！”
自来也轻笑道。
弥彦却是转过头，直盯盯地注视着自来也的侧脸：“自来也老师，您真的不打算……教我们忍术吗？”
自来也一怔，旋即笑道：“可以教导你们一些防身的体术……忍术的话，就算了吧。”
快半个月的相处下，自来也不时会问起他们四个小孩对于战争的看法。
其中弥彦的看法无疑还是那一日对小南、长门说的那样——以战止战。
只有让对方感受过自己的痛苦，才会知道这种痛苦多么难受。
建立互相理解的世界，那么对方也要分享自己的痛苦才会理解。
这种看法，令自来也无言以对。
如果在这种情况下教导他们忍术，反而是害了他们。
力量没有错误。
错误的是看待力量的角度。
李舜生对于忍术的看法只有一个——杀人的技巧与招数。
他对于战争的看法更是令自来也不寒而栗。
“战争一直在摧毁着那些不幸者的家庭，身处远离战乱之地的大叔你当然很轻而易举地就会说出‘建立互相理解的世界’这种话。”
“但是身处在战争之中的我们遭受的痛苦，别人却不会理解，这也是为什么弥彦说出这种话的原因。”
“结束战争的办法，只有一个吧？”
当时李舜生风轻云淡地说着话，面色冰冷地像是冰川：“那就是一鼓作气解决掉对方、战胜对方，这样就会结束战争。”
这种结果主义的逻辑让自来也哑口无言。
不过使命感还是让自来也尽力默默的改变他们的认知——对于世界、战争、忍者的认知。
弥彦听完自来也的话，却是问道：“自来也老师……为什么，不教我们忍术呢？”
自来也看着水面，叹了一口气道：“弥彦，或许在你们看来我没有资格说出那些话，但是我还是真挚地希望着建立互相理解的和平世界。”
“力量不是用来摧毁与压迫的，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们不就和那些杀死你们父母的忍者一样了吗？”
话说得有点重了。
但说出去的话宛如离弦之箭，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弥彦沉默了，他顿了一会儿神，说道：“可那些忍者有理解过我们吗？他们摧毁了村子，来到我们的国家勾起战争，有考虑过您说的这些事吗？”
自来也叹了口气。
“一旦被别人伤害，就会产生憎恨。反之伤害他人，便会被其他人怨恨，心中还会产生罪恶感。可是，正因为知晓那份疼痛，才更要懂得温柔对待他人啊！弥彦。”
自来也说完也不理会弥彦是否听懂了，只是一口气堵在胸口不得不吐出来而已。
弥彦也愣着，沉默地转过头看向河面。
水面轻微波动，似乎是有一条大鱼咬住了钩。
……
傍晚，小南端着盘子走到餐桌上，上面盛着自来也老师烤过的草鱼。
长门和弥彦早早就候在了桌旁。
自来也坐下后，拿起筷子却发现李舜生不见了踪影。
“李舜生那个小鬼呢？”
小南系上围裙，坐在椅子上笑道：“舜生出去逛街了。”
弥彦嘀咕道：“那是不是要过一会儿才开饭？”
自来也放下筷子，豪放地笑道：“那个臭小子，什么时候出去的？”
“自来也老师您和弥彦出去钓鱼的时候，舜生说想出去逛会儿，在家里很无聊。”
小南微笑地解释道。
四个小孩里，就属小南最让自来也省心。
长门的眼睛埋在头发下面，不知道想什么，只是小南说话的同时，也张开了嘴，不过还是没说出口。
“弥彦，小南，你俩出去找找他，真是一个不让人省心的臭小子！”
自来也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烤的外焦里嫩的鱼肉，说道：“我和长门就先开动了。”
小南无奈一笑，点头道：“嗯。”
……
天色已暗。
李舜生行走在雨中。
下午借着逛街的理由，李舜生去了村子里，随便找了一家还在经营的破旧书店看了看书。
回去的时候雨势越来越大了。
他将雨衣连衣帽盖在头顶，穿梭在大人之间，向着回家的方向行进，渐渐走出了村子。
半个月来，李舜生再也没听到过系统的声音。
日子也逐渐回归于平静了。
只是，体内的柱间细胞以及右眼总是会榨取一些查克拉，这是他无法控制的能量。
这里指的是系统地控制查克拉。
为此自来也曾偶尔点过一两次，使李舜生破例成为了四个小孩中唯一一个接触过查克拉训练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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