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润心里苦。
只不过发了两条评论，怎么就被大灰狼给惦记上了呢？
她那万年没有动静的私信列表甚至冒出了小红点，打开一看，全是好奇者的评论：
「哥们，你和陈信是一伙的吧？为了炒作挑战好声音的噱头？」
不止列表。
就连她一直是个位数的粉丝数量，都变成了两位数。
很明显，这些都是作品点评家截图她评论带来的影响。
姜润双眼无神地抬头望天，想着要不要把这个账号给注销了，可一想到她在里面关注了不少的音乐博主，内心还是有些不忍。
“小润，抽签结束了，你周日的时候留在杭城现场。”经纪人敲开了门，传来又一个噩耗。
姜润两眼一黑。
杭城......
陈信的海选地点。
那家伙都被节目组这么宣传了，赶来现场观看的人肯定不少，再加上他作品点评家的恶名，那天的现场指不定会闹出什么样的事来。
而她，偏偏要留杭城。
“就那么一天。”经纪人兰姐解释着，“你也知道节目的海选机制更改了，没办法的事。”
海选不再是前几季的流程，那会还要经历初赛、复赛、半决赛、决赛四个阶段，但今时不比往昔。
为了节目质量，也为了借着陈信的热度早早上线节目，筛选流程更简洁，也更严格了。
节目组将其缩减成了两轮比赛，第一轮就高要求决定晋级与否，而第二轮，更是需要导师到现场决定去留。
当然，评委也有。
但这一流程，能让导师更早发现自己的心仪队员，也算是给《好声音》创办至今的节目效果“抢选手”做铺垫了。
“你不知道多少人想和我换。”兰姐还在那絮絮叨叨地说着，“肖大东和李振华的经纪人眼睛都红了，这可是能接触陈信的好机会啊，现在那小子绝对是各大公司的香饽饽，大伙都想把他签进自家公司。”
“兰姐。”姜润弱弱地说：“要不换吧？”
“你这姑娘犯什么傻啊？”兰姐疑惑道：“你难道对陈信不感兴趣？”
姜润：“......”
感什么兴趣？
我恨不得离他远点！
“人帅，唱得还不错，而且最关键的是，他会写歌。”兰姐耐心解释：“你不知道，我们公司那几个平时不来的创作大爹，这会都赶着来公司开会呢，那一群老家伙凑到一块研究陈信的《兰亭序》，家都不回。”
说到这里，兰姐忍不住啧啧感慨，“你是没见那阵仗，估计老婆跟人跑了他们都不带理的。”
“那我也没必要对他感兴趣啊......”
“诶。”兰姐叹了口气，“你想想看，陈信那么年轻，就能写出《兰亭序》那样的歌，再给他几年时间，就算没唱出个什么名堂，转头去搞创作，也绝对是个大爹级别的人物。
我知道，你不想和公司续约了，想弄自己的工作室，想自己安安静静的一个人唱歌，可创作大爹他们不缺歌手啊，各家公司都宝贵着呢，你以后估计也要不到那种人给出的歌曲了。
但我们能自己找人啊，陈信，那么好的人选，把他收进你石榴裙下，以后就不用愁歌了。”
姜润：“......才不要。”
乐坛几十年，一时爆火后又默默无闻的创作者多了去了，只有一首歌爆红，在她心中的分量还是不大。
再说了，就陈信那喜欢惹事的性格......
如果自己真的和他合作，那以后的日子肯定不会那么平淡了！
“傻姑娘。”兰姐忍不住摇头，“这哪是你想不想要的问题，这是能不能抢到的问题，看着吧，这周日的时候，如果陈信表现不错，哪怕比之前差那么一点，也会有公司抢着签他。”
...
周日。
今天的强盛商城同样人山人海。
“从现在开始，这里叫做陈信广场。”
“对！信哥说的对！”
陈信和胖子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唱一和，他们头戴墨镜，身穿裁剪合身的黑色西装，脚下皮鞋锃亮，一副黑帮大佬的作派。
西装是那天跑商场买的，定制的玩意儿，一件四万多。
陈信甚至多花了三万块加急费，目的是快点拿货，在他看来，在装哔面前，金钱完全可以让道，更何况一首《兰亭序》让他有了不菲的收入，前两天卖出了KVT的授权，对方很爽快，十五万秒到账。
不仅如此，各大音乐平台的播放量和购买都是钱。
只是还没到账。
胖子对此并没有意见，在他印象中，陈信本就是花钱如流水的人，这样的人对金钱没什么概念，能用钱解决的事对他来说都不算事，好像他从没思考过以后，也根本不担心贫穷。
再说了......
那西装有他的一套。
“信哥，我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等一下。”陈信淡淡地说，“我今天压轴，不着急。”
胖子这家伙绝对是个合格的墙头草，听陈信练了几次歌之后就老老实实地摆正自己的马仔位置，他身后还拖着行李箱，里面藏着的，是今天的必备项目。
“对了，信哥。”胖子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个小盒子，“我昨天偷偷回家，把我爹的手表偷出来了，你试试，看看合不合手。”
“偷的？”
“他那表多，少一块发现不了。”胖子一脸不屑，“反正钱最后都到我手上，拿他块表怎么了？总比给其他的野种好。”
陈信对此没有意见。
他跟胖子认识几年，了解他的家庭情况，虽然不清楚家里是干什么的，但也知道有钱，且爹妈各玩各的，明面上是独生子，可外面的弟弟妹妹一大堆，有的同父异母，有的同母异父。
再说了，朋友，不计较那么多。
他给他买西装，他偷他爹表给自己。
都哥们。
陈信眯起眼睛，戴起那块表。
玫瑰金加外圈带钻衬着阳光，藏在西服袖口都能洒出光，像是金属构造的艺术品，肉眼可见地比西装昂贵。
很贵，很好看，也配得上这种需要装哔的场面。
他没脱下来，轻声说：“贵了，到时候我把钱补给你。”
胖子没说些什么没必要的废话，信哥大学几年最常用的口头禅就是：哥给你的，你不想拿也得拿。
不拿他都跟你急。
宿舍那几个崽种叫信爹，就是因为这样的性格。
他就没亏欠过哪个人。
“好看。”胖子突然说。
“嗯。”陈信欣赏着手上的表，“我也觉得好看。”
胖子无语，他伸出手指，“我说姜润好看......”
陈信顺着胖子的手指望去，愣了一会，喃喃道：“配得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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