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合作吧！”
惜若的话，让涂山薰与白依依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她所说的合作，自然不是指现瓜分造化果的行为，如今的情况，早已经是不合作不行了。如果他们三人起争端，后只会一个都拿不到手。
那她指的是什么？
二人都不表态，只是安静地听着惜若以前所未有的正经口吻，将心中的想法娓娓道来。
通玄界三大仙门，面似和睦，其实暗地里明争暗斗，关联到他们这些低阶弟子，仙门希望身上，就是彼此竞争，互相牵制，仇怨越结越大，后成为毕生大敌。
惜若与白依依正是如此，从入仙门之日起，便被放一起比较，一样是天之骄女，一样天赋卓绝，相互竞争别苗头，仿佛她们的身上，关系着不再是两个小小四境修士的成败，而是两大仙门的名声体面一般。
虽然表面上一直竞争得不亦乐乎，但实质上，惜若对此早已厌倦了，她的想法，正是借着这次争夺造化果的机会的，改变这一切。
她盯视着二人的眼睛，目不转睛地道：“我们三个，彼此结盟，不再敌对，互惠互利，时限嘛……”
惜若微微沉吟，道：“就到五境为止。成了五境强者，我们在仙门内也有了足够的权力，到时如何相处，再看情况，白姐姐和薰师兄，你们两位以为如何？”
“而且……”涂山薰与白依依正思考，她又接着补充道：“若是不放心彼此的话，我们还可以立下心誓。”
“心誓？”
此二字一出，白依依的脸上顿时不自然了起来，涂山薰也登时色变，斩钉截铁地道：
“此事绝无可能！”
惜若欲待再说，却被他挥手阻住，道：“惜若师妹，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无须再提了。”
没有仙门压力身，涂山薰对结盟一事倒也无可无不可，但涉及心誓，就全然不同了。修仙者不比凡人，赌咒发誓之事岂可轻为？遑论心誓。
魔宗弟子，养执念为心魔，促修为，绝凡尘，断俗念。以心魔立誓，若有违背，心魔崩溃，一身修为付诸流水。
御兽驱虫，需本心不动，心念沟通，天长日久，方能如臂使指，交流无碍。以本心立誓，若有违背，本心不澈，灵兽反噬，多年培养毁于一旦。
正道仙门，重法不重术，重道不重器，道心稳固，方能勇猛精进，百无禁忌。以道心立誓，若有违背，心莲不纯，神迷心障，修为不进反退。
所谓心誓，正是三类修士，分别以心魔、本心、道心为证，所立下的誓言。
关乎切身之痛，这种誓言，又叫涂山薰如何肯立。
趁二女状态不佳时，以一敌二将她们逼走，脱去心中藩篱；小山谷一战，明仙途多舛，法术宝物，诸般外物皆不可恃，唯有戒骄戒躁，持大谨慎心；沼泽边缘，心中动摇，悟勇猛精进之真意，自此方才道心稳固，渐生随心所欲，进退有度的大自感。
原本以道心立誓也并非绝不可为，但惜若出言的刹那，涂山薰心中便不由得感到不忿，只觉得刚脱出牢笼，初见得天地广阔，就又有一个笼头罩下，顿生明珠蒙尘之感。
此念一生，他便知道，此誓绝对立不得，虽然惜若未必就有什么恶意，但自己心中既有杂念、不愿，那么一旦立誓，即便不曾违背，也会心念不纯，道心不固。
何况，自己的选择、决定，岂可因他人的因素而动摇？自己的生命，又岂能寄托誓言，抑或是他人的掌中？
此誓一立，有害无益！
见涂山薰话说得如此决绝，惜若便知道没有挽回的可能了，只好把目光转向了白依依。
白依依轻皱着眉头，少顷之后，迎着惜若满怀希望的目光，终究还是坚决的摇了摇头。
“唉！”惜若幽幽叹息了一声，脸上露出意兴阑珊之色，道：“我就知道，我们这种人，是不会容许自己的行为有丝毫顾忌的，姑且试试而已。”
“既然你们不愿，那么心誓不立也罢，不过我们的结盟还是不变哦。”也不知道之前的意兴阑珊是真是假，须臾之间，惜若的脸上重挂上了招牌式的娇笑，徐徐说道。
“那是自然。”涂山薰与白依依一起点头应承。
此言一出，三人之间的气氛稍稍缓和了下来，之前无论是白依依与惜若的合作抗敌，还是涂山薰来到后的谈笑风生，实质上谁都未曾放松过心中的戒备。
现在既然定下了结盟的约定，至少此刻，有共同利益的三人间兵戎相见的机会已经很渺茫了。至于之后嘛，那就看各人的实力如何了。
狮子不会与绵羊为友，老虎也不会认小猫这门亲戚，说到底一切都还是要靠实力作保。
事情已经谈妥，三人也没有什么别情好叙，话题顿时转到造化果之上。
只见惜若忽然眼波流转，一双凤眼盈盈如水，脉脉如诉，说不的媚眼如丝，尽数集中到了涂山薰的脸上，柔声呼道：“薰师兄~~”
涂山薰顿时打了个冷战，随口应着着：“小妖女又搞什么鬼？”
“你看，是小妹跟白姐姐先来的……”尾音拖得老长，直欲绕梁不散。
“嗯？”原来是打这个算盘，涂山薰长舒了一口气，答非所问地道：“果子快熟了。”
快熟了，就是还没熟，不存什么先来后到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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