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的土地爷诶！”
林德善忙小跑到土地神像前，将恶臭的布掀开，又狠狠瞪了一眼王阳，这才嚷嚷着：“你们还愣着干啥？灭火啊！”
边上就有山泉，他们上山前王阳带着人灭了一阵子就被林德善斥责一番停了下来，此刻看去偌大的梁子已经烧得差不多了，噼啪的声音不绝于耳。
一群人忙舀了水甩上去，烧得通红的梁子也渐渐熄灭，周围暗了下来。
王阳指着一处地面：“你们看你们看，这里还有血迹呢，还有点毛，我真不是胡说！”
其实大伙儿刚才在庙里看到那墙壁其实有几分相信不是他干的，此刻听他这么说又纷纷围了上去。
“还真是血啊。”
“这毛一撮撮的，带血呢。”
“你们谁见过山猫啊？”
“三爷爷，你看看，这是山猫的毛吗？”
林德善挤进人群：“让开让开，我看看！”
他拿着那一小撮毛到点灯下眯眼仔细看了看：“哎哟，有点像啊。”
“是吧是吧？我就说我没撒谎吧。”王阳立马回着。
“我说的是像野猫。”林德善瞪他，“肯定是你们杀了野猫吃肉遭报应了。哼，我不管，这梁因为你们烧了，你们负责！小诚，让他们负责。”
七老八十的人了，自己打脸是绝不可能的。
林德善说完溜到林德海身边压低声音：“海哥啊，你说这玩意儿真是山猫的吗？咱小时候倒是有山猫，这都绝种多少年了啊。”
“你不说是野猫的吗？”林德海笑笑：“他看起来不像是说谎，吓尿肯定是真的啊，不过什么黑黑的动物张口喷火…”他无奈摇摇头，“想象力真丰富！”
“就是，他肯定撒谎了！”
林德善闻言顿时有了依靠般，见林德海转身忙让他等等，去取了香点着，给了他三根：“既然来多拜拜，总没坏处。”
说的也是。
只不过林德海抱着小娃娃不太方便，就没跟林德善一般磕头，只是跪着拜了三拜，刚要起身将香插在土地神像前的香炉里，他就听“咔擦”一声。
“哎哟，这神像怎么裂开了啊？”
阿梅一声惊呼，众人忙围上来，你扶一手我找绳子，好容易将快要散开的神像稳住。
林德清眨了眨眼，蹲下将三炷香插在香炉里。
“砰！”
阿梅一个脚滑，眼睁睁看着土地神像在眼前散落，碎成一块块泥。
周围一片寂静。
大家都保持着举手扶着的姿势。
良久许少强期期艾艾开口：“是，是不是我们太用力了啊？对，对不起奶奶。”
阿梅没摔倒，被林德善扶住了。
她许是吓到，良久才感慨了一下：“肯定是土地爷听说要给他塑金身，这，这泥的就不要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海哥，我，我说的对吧？”
林德海干笑着点点头。
这下可好，原本只是把要上的梁烧了，现下还把土地神像弄散了。
真行！
下山的时候林德海感慨万千：“三哥啊，这神像咱小时候就造的吧？百年了啊。”
说散就散了，之前神像虽说很是黯淡，但还是全乎的，现在…
林德善挠挠头：“海哥，我总觉得不对劲，好好的怎么就裂开了呢？”
“那边上不梁子在烧着的吗？可能是太热了吧？”
“好，好像是啊，海哥你读过书就是懂得多。”
“咿，啊。”
林德海怀里的小娃娃蹬了蹬小腿儿叫了两声。
他忙哄着摇了两下：“小宝宝不着急啊，很快咱们就回家了啊。”渐渐加快了脚步。
林德善先送林德清回家，这才取了奶粉过来。
“这娃儿一看就是有福气的，我那曾孙子不前段时间回来过一趟吗？就待了两天，我们托人去买的奶粉，进口的，可贵了，还有这奶瓶。”
林德海原本还想着打电话让许少强下山去买呢，见状也放下心来，再一看怀里，小娃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闭上眼，呼呼的睡着呢，可香甜了。
两个老头在屋里烧了开水，林德善又颠颠儿的去家里拎来了开水壶，叮嘱林德海：“我听我孙媳妇说，要多少度来着？哎呀，没温度计。”
“要那玩意儿干啥？手伸进去温温的不烫就成。”林德海撇嘴，“说得像谁没曾孙子一样，我曾孙子还会说英文呢。”
“海哥你就能别嘚瑟吗？”林德善帮着将开水装了，两人又笨手笨脚的合力泡了瓶奶温着，这才上楼。
林德善压低声音：“海哥，我瞧着这小娃儿可能是许茂才那小子的。”
“这话怎么说？”林德海稀奇，“你可别看茂才那小子没爹没妈就胡乱栽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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