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幽州城中各处都笼罩在一种恐惧与混乱中,当然少不了血腥味道。
街头,巷尾,酒馆里,居民家,旅店内,到处都是尸体。
到处都是女人的惨叫。
仿佛人间炼狱。
这就是兵祸。
比瘟疫更残忍,比天灾更无情。
法律,秩序,廉耻,所有的所有都在兵祸的阴云笼罩下被蒸发殆尽。
男人有男人的死法,女人有女人的死法,孩子有孩子的死法。
“求求你们,放过我的女儿!”
噗!
一刀。
可怜的妇女扑倒在门槛处,挣扎着想要向前爬。
而她的女儿就在院子里被十多个突厥兵围住糟蹋。
“苍天啊!”
口吐鲜血的妇女伸出手想要抓取什么,却什么都没能抓到,就在这极度的痛苦与怒恨中死去了。
同样的场景在这座城池的每一个角落都有发生。
幽州人口四十余万,而入城的突厥兵就有十万,这相当于一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只需要面对四个平民。
对于幽州的唐民来说,贼兵太多了。
对于突厥兵来说,人口太少了。
他们根本杀不过瘾。
更何况,他们还有别的需求要满足。
甚至让他们获得了满足的女子也难逃一死。
惨不忍睹,难以备述。
对于居住幽州的大唐子民来说,在这样的一个时刻,死亡反而成为了最好的解脱。
目睹着亲人被杀害,目睹着家园被破坏,他们已经陷入绝望。
唯一能够期望的,就是化为厉鬼向突厥兵报仇。
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爷爷,会有人来救我们吗?”尸体堆积的巷子,一个四五岁大小的小女孩儿瑟瑟发抖地问。
她的爷爷已经身受重伤,却还是用身体挡住了女孩儿避免被发现。
“会的,孩子,永远不要放弃希望。”老人微笑着,眼中却满是绝望。
“爷爷你听,这是什么声音?”
“快藏到后面去!”
“是我们的救兵来了!”小女孩儿起身冲出了巷子。
“芸芸,快回来!”
“爷爷!是我们的兵!”
啊?
老人支撑着站了起来,巷子口,一队骑兵疾驰而过,盔甲鲜明,分明是大唐服色。
救兵,真的来了吗?
芸芸转过身子,脸上浮起喜悦的笑容,而她的身后掠过的,正是由张北率领的四千余大唐精锐。
铁蹄震荡,如同天籁之音。
苍天哪!
老人跪在地上,瞑目了。
“爷爷!”
杀!
士气已经不需要再鼓舞,切肤之痛与愤怒便已足够。
杀声震天!
张北之所以下令如此,目的就是为了吸引城内突厥兵的注意,这样老百姓就可能会少死一些。
从城北杀起,很多突厥兵甚至裤子都没提起来就被斩杀。
“救兵来了!”
“天哪!”
兵力劣势,但局面对张北一方是有利的,因为绝大多数突厥兵都只顾着烧杀抢掠,根本想不到此地还会出现一支大唐兵马。
有如杀鸡!
“将军!我们兵锋虽盛,然此处贼兵太多,待他们反应过来,我等必然受制。”李信提醒道。
“那你意下呢?”
“不如我等直接从南门杀出,突厥兵必然追击,或可稍解百姓之急。”
张北摇头:“若如此,百姓更加遭殃。”
说罢,张北带住了缰绳,高声道:“上至高堂,下至知己,皆死于非命,现在正是我们反击之时。
“大唐的男人们,拿起武器,随我杀敌!”
嗷!
“我等愿追随将军!”
“追随将军!”
幸存的百姓纷纷跑了出来,甚至妇女都举起了长刀。
张北命令手下精锐在前冲锋,每到一处,都有百姓自发加入进来。
队伍越拉越大。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不要忘记百姓的力量。”
“将军英明,李信拜服!”
幽州都督府。
“报!敌袭!不好了可汗,敌袭!”
“什么?”已经脱去铠甲的颉利匆忙站了起来:“哪来的敌袭?”
“骑兵,是大唐的骑兵!”斥候惊慌失措:“他们从城北杀进来了!”
一旁的安禄山倒是相对冷静:“兵力多少?”
“多不胜数!”
“什么?”颉利脸都白了:“莫非是薛礼大军到了?”
“不可能!左右,取战甲来!”
二人连忙披挂,来到府衙外时,已经听到了那瘟疫一样的忐忑之曲。
安禄山大怒:“这是哪来的曲子?这曲子乱我军心,把奏曲者给我速速格杀!”
“启禀将军,此曲仿佛从天上来,我等根本找不到来源。”
“可恶!唐人就是喜欢用这些鬼伎俩。”颉利举起了兵刃:“传令下去,都不要慌,随我前去应敌!”
“可汗稍安,容末将去取那贼将之首!”崔乾佑抡动大斧,坐下马荡开四蹄,直向城北杀去。
“吹角!速速吹角!”安禄山连声下令,情形晦暗不明,他不愿前去对阵。
万一真的是薛仁贵来了的话,刀剑无眼,打起来他可能就要受伤了。
不如先集结部队看清形势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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