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其他人在朝堂之上，如此明目张胆地挑衅自己，长孙无忌这只老狐狸绝对会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闭口不提，然后背地里使坏，穿小鞋、诬陷等等。
总之是会用尽政治，想要玩弄对方于股掌之间。
然而...
这一次在满朝文武百官的众目睽睽之下，挑衅他长孙无忌的人，是秦怀玉！
一个远近闻名的脑疾、傻子、低能儿！
我长孙无忌乃是朝中的重臣！
更是当今大唐陛下的亲戚！
竟然还能让一个弱智、低能儿给当众欺负了？
不...不可能的！
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发生在我长孙无忌的身上！
随后。
长孙无忌还真就思索了好一会儿，才道：“除了突厥蛮族的眼光狭隘、视野狭窄外...”
“他们必然是看到了我等大唐守护边疆的战士们一个个军容整齐、威风凛凛。”
“一杆杆大唐的旗帜随风飘扬，甚是气派！故而起了胆怯之心，这才...”
“错！长孙尚书，你说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这一次，轮到李靖毅然决然地打断了长孙无忌的胡言乱语了。
“怀玉的意思明明已经很明白了！”
“事实上，突厥蛮族之所以会选择退军，不是因为金银、粮食、丝绸。”
“也绝非是看到我等大唐的军队军容如何，军旗有如何。”
“而且，方才程将军也解释得很清楚！”
“我军三千名戍边将士为守住北方边疆，嗜血沙场、悍不畏死！”
“以伤亡二千多名、几乎全军覆没的代价，击溃突厥二十万蛮族将近四成的兵力！”
“突厥骑兵本身就无力再战。”
“后续所谓的金银、粮食和丝绸，只不过是给了突厥蛮族退军的借口罢了！”
“叮！”
李靖略带悲壮的话语刚落，秦怀玉的脑中识海便响起系统声。
“来自长孙无忌的愤怒，装比值+300点，打脸值+200点！”
“来自李靖的欣赏，装比值+500点！”
“来自程咬金的欣赏，装比值+500点，打脸值+50！”
“来自李世民的感激，装比值+800，打脸值+50！”
随后，李靖的声音依旧是铿锵有力道：“所以。”
“正如怀玉所言。”
“突厥蛮族出尔反尔的事实已经证明。”
“吾等大唐一味的退让、妥协，只会让蛮族变本加厉。突厥如此，吐蕃更是如此！”
“所以，这一场决战，不仅要战，而且要战得漂亮！”
“战出我等大唐好男儿的永不言败的精神和不畏强敌的魄力！”
有了李靖如此强力的支持，长孙无忌、高士廉等人便不好再说什么。
李世民笑了笑，朝秦怀玉投去认可的目光，点点头，“很好！”
“那怀玉与吐蕃皇子松干赞布决斗一事，便是这般定下来了！”
“即刻起，昭告天下！五日后，两人就在京城大校场，一决生死！”
......
长安，皇城。
一处鸿胪寺安排的高规格房抵内。
吐蕃皇子松干赞布盘膝坐在内室中，面容平静地闭目养神。
若是一般的外交使臣，鸿胪寺最多会安排到长安城的外郭城居住。
待遇与四品及四品以下的官员相当。
但松干赞布是异邦的皇子，又是隋唐以来第一位异邦的皇族前来长安、拜访大唐。
所以。
哪怕松干赞布擅闯宣政殿，态度恶劣，德行有亏。
李世民也给予了王族的待遇，也是招待外宾的最高礼遇。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
仍在闭目养神的松干赞布听到室门被人从外面悄悄地推开，便缓缓睁开眼睛。
“殿下。”吐蕃第一战神钦陵卓赞快步走到松干赞布面前，礼仪做到了极致。
“大唐皇帝李世民在方才已经正式下令，要将五日后京城大校场决斗一事，昭告天下。”
“嗯...本王知道了。”
松干赞布轻轻地点了点头。
此时，他的脸上很是淡然。
全然没有朝堂上的骄横跋扈。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殿下...”
钦陵卓赞笑了笑，一脸讥诮道：“本将到现在都弄不明白。”
“这秦怀玉到底是真傻，还是在装傻。”
“说他真傻，又不可能在朝堂上如此伶牙俐齿、咄咄逼人。”
“说他在装傻...可他一个连武者都不是的普通人。”
“就算是秦叔宝的后人，天赋异禀，这武者和普通人的差距也是天壤之别。”
“他究竟是哪里来的勇气，竟如此自信地接受殿下的挑战？”
提到了秦怀玉，松干赞布的内心便涌起一团火，面露讥诮，“呵呵，以本王之见。”
“与其说他秦怀玉是个傻子。”
“倒不如说他是一个疯子才更为贴切。”
“毕竟！只有疯子才能做得出以卵击石、飞蛾扑火，螳臂当车这样的蠢事。”
“不过。”松干赞布顿了顿，又道：“纵然秦怀玉是一个疯子，但也足够聪明。”
“这...”
钦陵卓赞满脸疑惑，“殿下...”
“本将军见识浅薄，实在不知秦怀玉疯狂的言行，究竟有何聪明之处？”
松干赞布眉头稍皱，面露不满。
“尔等家族世代习武，很少接触外界，对中原文化更是不理解。”
“所以，自然不知道，中原在商朝时期，流传着一个词语，叫做‘一本万利’？”
“‘一本万利’？”钦陵卓赞面露难堪，摇了摇头，“本将真没听说过。”
松干赞布笑道：“说的是用极少的本金，赚取最大的利润。”
说到这时，松干赞布声音变得低沉，“也就是说，秦怀玉想要假借与本王决战一事。”
“最为直接的目的，便是壮大他的名声，帮助他爹秦叔宝更多的兵权和威望，从而扩大秦氏在大唐的影响力。”
“同时。”松干赞布继续分析道：“秦怀玉既是要借此机会摆脱他‘傻子’的形象。”
“又是要提高他在大唐军民和李世民心中的地位，为他日后从政铺路。”
“另外...他也可以明正眼熟地成为大唐长公主的夫君，李氏皇族的赘婿！”
“这不只是一举两得，简直是一举多得！也就是商人口中的‘一本万利’！”
“而放眼当下。”
“能够让他秦怀玉从中谋取到如此多利益的事情，唯有跟本王决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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