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长安城,其他集市的街道依旧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而平日里最热闹的西市,此时却是万人空巷,唯独菜市口格外的热闹!
只是这热闹跟过往的节假日,或者是庆典不同。
他们商人不出市、不做买卖。
百姓们也不劳作、不织布。
数十万的长安西街百姓三五成群,聚在东西南北街的大街小巷之间,吃着瓜子、西瓜,在激烈的谈天说地中,期盼今日的对决。
“你们听说了没!宫中传出来的最新消息!陛下为了冲喜,今早上就让长公主跟秦家大少爷完婚了!”
“是嘛!我也听说不少宫里人说了,看来八成是真的了!”
“啧啧啧,这年头,好白菜可真的是都让猪给拱了!”
“可不是嘛!原本秦怀玉是陈国公府的大少爷,跟长公主勉强算是门当户对吧。但是...他秦怀玉是个傻子啊!”
“唉...等等,我怎么听说秦怀玉先是治好了陈国公的顽疾,之后又研制出了马蹄铁,更是在朝堂上以一人之力,骂得吐蕃皇子和大将军狗血淋头...”
“停停停!你快别吹嘘那傻子了!咱们在这些人谁不知道,那一定是皇室为了颜面,故意把秦怀玉那傻子吹捧得高一些!”
“那可不是嘛!你想想,但凡是一个正常的功勋之后,谁真的就做得出入赘皇室的事情来?”
那人继续分析道:“再者,退一万步来说,眼下入赘只是权益之计,事后十有八九也就成真正的驸马爷了...”
“但是!只有傻子才会在眼看着就要成为人上人的驸马爷了,还要去招惹吐蕃的皇子!”
“我可是听说了,今日的对决虽说是吐蕃皇子提出来的,却是秦家那大傻子亲口答应的!”
“你们仔细想想,在吾等大唐的地盘,就算不答应,他们吐蕃人又能如何?!”
“对...你说得对。”
众人沉默了片刻,就有人跳出来,附和道:“我可是听说了,吐蕃蛮族的皇子可是有六品武者的实力,即使放到严峻的边疆,也可以镇守一方安宁了!”
“而秦怀玉...好像只是三品武者,直接应战六品武者!你们说,天底下难道还有比这更离谱的事?”
“呵呵,的确还有更离谱!吾等大唐的长公主那么好的美人儿,竟是要年纪轻轻守寡啊!”
“你们说的,都不算多离谱的事!”
一名五大三粗的黑脸大汉,一看就知道混三教九流的人。
“你们绝对想不到,陈国公府的大少爷,也就是那大傻子,昨天竟然出资二十万贯铜钱,将原本无法开盘的赌注,硬生生地撑起来了!”
他甩着满脸的横肉,解释道:“买松干赞布输,赔十五倍。买松干赞布赢,赔五成!”
“那么好的捞钱机会,简直是稳赚不赔,机会难得,到长安的各个赌场都能下注啊!”
这话一出,原本围拢在一块的数十人当即作鸟兽散,各自奔向附近的赌场去了...
秦怀玉在擂台对决的一天之前,出资二十万贯开盘的事情,很快就从坊间传到了大唐长安的官场当中。
那些为了讨好太子、一心想加入**的官员们听闻这消息,当即就乐得快疯了!
他们之前支持太子及背后的势力,一直怼秦怀玉。
所以之前的几次赌约,他们掏钱就跟钱是白捡的一样,疯狂地下注买秦怀玉输!
结果呢...
轻则元气大伤,要吃几个月的土!
重则倾家荡产,险些丢了乌纱帽!
这次赌约,可绝对是要翻盘、回本了呀!
尽管很多的官员们都不知道自己输了那么多,到底为什么还要赌?
而且秦怀玉从来就没赌输过,吹过的牛皮还他丫的都实现了!
这次秦怀玉更是亲自开盘,如此自信,其中难道就没有一点猫腻吗?
算了...算了!
不想那么多了!
不能想那么多了!
再想多一些,就没有钱来赚了...
本钱就要不回来了!
而且三品的武者打六品的武者,根本就是飞蛾扑火、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就算是把脑袋都砍下来,都无法想得到他秦怀玉会有什么破敌之法...
根本就没有任何胜算的可能!
一时间...
不只是擂台对决的本身吸引着长安城数十万、百万的军民、官员的关注。
场下的赌场生意在秦怀玉二十万贯铜钱的关照下,也十分极度的火爆。
买卖对决擂台的输赢在长安城内几乎是成为了一股风气。
谁不下注,都不好意思说自己关注国家大事,同时还很可能要被骂做有钱不赚的笨蛋,秦怀玉之流...
只是一天的时间。
这股浓烈的“赌风”就从长安城的坊间,吹到了官场,又由官场,吹到了宫内!
长孙无忌、高士廉等**的党魁们在之前的几次博弈中,输得实在是太惨了。
所以这一次就算是知道稳赢,就算是知道很可能回本,却再也不敢赌了!
而太子李承乾却没有长孙无忌等人的觉悟。
一来他身为太子,不知道人间疾苦,想要有什么,就能有什么。
之前失去的黄金、铜钱、宫女等等,对他来说皆为身外之物,根本算不了什么。
所以...
李承乾在几个皇子的怂恿之下,毫不犹豫地合资三十万贯铜钱之巨,不顾身份和民族仇恨,也不顾体面,就买松干赞布赢!
一方面是想要回本,毕竟之前输的钱再少,也是自己掏钱下注的,都是手心肉啊!
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方面,李承乾就是想看到秦怀玉被狠狠地打脸。
因此...
李承乾不但买松干赞布赢,还将秦怀玉修炼的进展消息,通过各种嫡系下属,向松干赞布通风报信...
.....
这一日,长安城西街菜市中央。
前几日子就已经搭建好的擂台周围,挤满了特意跑来看热闹的人。
站在擂台上,朝着人群中望过去...
一大片乌泱泱的人群,连接着天际,根本看不到头...
午时整点一到。
吐蕃蛮族的皇子松干赞布便迎着擂台四周无数人满怀期待、炽热的目光,走到了擂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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