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凌不是头一回被媳妇投喂了。
但被投喂的滋味太过美好，奔波了一天的他索性也就背靠着椅子，可耻地享受起媳妇的照顾。
他渐渐地被屋子里的暖意熏化了，手里的酒温温的，酒滑过喉咙带来一丝辛辣的冽意。
陆清婉笑着说：“北地的羊肉跟咱们那边不一样，肥润若膏，嫩极，能让人吞下舌头，相公你多吃一点……”
徐凌原本在宫中就已经喝了不少，胸腔微躁。
小姑娘在说着羊肉嫩，润若膏，话语之间她的唇微微翕动，唇瓣涂的口脂明晃晃地娇艳，徐凌看着看着，视线就凝住了。
羊肉虽美，但美不及她的唇，她尝起来味道更好。
陆清石把腮帮塞得鼓鼓的，耸起的腮帮有一种莫名的滑稽，看起来吃得特别香，他对待食物的眼神非常虔诚，一粒米都不放过，仿佛带着光。
没有人和他抢东西吃了，但那些吃不饱饭的日子还是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上。丰盛的食物把他的心房填得满满的，即便冬至这样重大的节日是在一间简陋的客栈渡过的。
但回忆起来依旧那么美好。
徐凌被自家的小姑娘投喂了一会，就摁着她的肩让她坐在了自个儿的腿上。
他用筷子沾着酒，喂她。
“小婉今日辛苦，相公喂你。”
陆清婉有点脸红，下意识地看了眼幼弟。于是徐凌伸出手来，捂住了妻弟的眼睛。
他缓缓地低下头来，声音清浅地开口：“小婉，张嘴。”
他的唇轻轻地啄了她一下，温暖的唇渐渐印上，气息愈发加深。
陆清婉惊得瞪大了眼睛，血液仿佛涌上了头，面皮热得发烫，她在男人灼灼的目光注视下，闹了个脸红。
她用力地推了他一把，站起来蹬蹬地跑回了屋子。
徐凌忍不住摇了摇头，他看着身旁的陆清石，这个硕大无比的电灯泡，不禁摇头。
陆清石一脸懵逼，他吞下了饭，“姐夫刚才干嘛捂着我的眼。”
徐凌只好拿上了自己特地买的糖霜儿，回到屋子里小心赔罪。
他走进房间里，把媳妇搂在了怀里，“还这么害羞吗？跟小姑娘似的。”
本来就是小姑娘。徐凌浅浅地想。
他搁在二十一世纪，已经二十好几岁。而她虽已及笄但认真算起来尚未成年，娇弱得就像花苞似的。合该当成小姑娘宠着、让着。
陆清婉听了却闹了个脸红。
她早已不是小姑娘。只是被他这样抱着亲着，那样的眼神像是要沉溺了她似的，心脏跳得禁不住。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坏了。
“路上偶然碰见，给小婉买的。”徐凌递上了他买的糖霜。
陆清婉看着那两个字，剜了他一眼，更是激愤，这、这两个字让人怎么下嘴。
徐凌面上仍旧挂着浅浅的笑容。
“小婉不喜欢吃吗？”
如果不喜欢，那一夜为何独独捏着那个糖字，一直不肯松手。
为了避免这个男人继续说出更加让人下不来台的闺房话，陆清婉把糖放在嘴里，嚼了起来。因为吞咽的动作太急太快，差点被糖呛住了。
徐凌拍了拍小姑娘的背，“慢点吃，若是不够，下次路过子嘉定然会再给娘子带一份。”
陆清婉瞪大了眼。
徐凌就这样，借着灯光，依稀地看着她一点点吃完糖。待她吃完了糖，他吻了吻她的唇，舌头舔了舔她唇边剩下的糖渍。
“小婉没有吃干净。”
他抱住了她，把她放在腿上，贴在她的耳朵说：“今日是小婉的生辰，为夫没有准备什么礼物。”
“所以……”他漂亮的喉结滑动了一下。
“我把自己送给娘子，好不好？”
陆清婉只感觉面庞烧得越来越厉害，他的目光仿佛带着温度似的，烫得她下意识地捂住了脸。
徐凌捏了捏她的面庞，“为夫先去沐浴，娘子稍等。”
一盏茶后徐凌沐浴完了，不疾不徐地宽衣解带了起来。
他目光之澄澈，仿佛认真地做着最重要的事情。着实难以让人联想起
芙蓉帐暖。
乌云遮羞月。
……
陆清婉一直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能够禁欲这么久，但现在却明白过来，他只是爱惜她。
第二日，陆清婉直接睡到了午后。
她刚睁开眼睛，腰痛得犹如折断了一般，闭上眼睛徐凌的声音仿佛萦绕在耳边。
娘子的腰，甚是纤细。
适时，徐凌正打开门从外面回来，他脸上精神奕奕，面若冠玉，昨夜的纠缠仿若在他身上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他端着一碗粥，“娘子快起床，太阳快落山了。”
陆清婉觑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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