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杨铁峰摇了摇头。
兄弟几个聚在一起吃肉喝酒，随便闲谈也足够杨铁峰高兴了，他喜欢这样的热闹。
江静宝到厨房里熬了一锅的醒酒汤，让他们挨个喝了一碗才算了事。五个男人借用了杨家大厅打地铺将就解决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江静宝起床的时候，杨铁峰的几个兄弟早就走了。饭桌上有热腾腾的豆浆包子，杨铁峰见她醒了招呼她刷牙洗脸。
“今天不去上班吗？”江静宝揉着惺忪的睡眼问，刚问完她就意识到了今天是周末，男人不用上班。
杨铁峰抱着儿子喂他吃辅食，一边喂一边给他擦嘴，这种悠闲的周末让他感到很满足。
江静宝写了一会作业，然后拿出自己买的七巧板和儿子一块玩。她一边玩一边教儿子数数，“1、2、3……”
天天也咬字不清地跟着念下去。
就这样江静宝一直教着他数到了二十多，小家伙也跟着一路念了下去。虽然咬字不清又吐口水，但这也足够令江静宝惊喜了。
江静宝支起儿子短胖的小身子，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一加二等于三，二加一等于几？”
小家伙眨了眨眼睛，钻入她的怀里笑嘻嘻地不说话。
江静宝把跟猴子似的儿子扯了下来，又问了他一遍。
小家伙这才害羞地说：“三。”
江静宝惊讶得愣住了，她盯着儿子看了好半天，直到看到小家伙不好意思地把脸埋到她的脖子才移开目光。
昨天在厂子里跟儿子说话的时候，江静宝就觉得许久不见儿子，儿子变得聪明了许多，却没料到他还给了她那么大的惊喜。
她想一定是以前喂的那些露珠起了作用，她给儿子喂露珠，初衷是为了给他补补底子，毕竟当初怀他的时候自己喝了一包药，险些流产。她一只担心那药会给儿子产生副作用，惴惴不安了好久。
连儿子开口说话得比同龄人晚，她都担心得不得了。
这对于江静宝来说，简直是意外之喜了，她搂紧儿子用力地亲了几口，“宝贝你真棒，好聪明。”
“妈妈麻麻……”天天白嫩的脸蛋突然害羞得红了，像是听得懂妈妈的夸赞似的。
江静宝收回了散漫的玩乐的心思，真心实意地拿出卡片开始教儿子说简单易懂的名词，她一整天都沉浸在陪儿子玩耍之中，一点也不觉得烦反倒乐在其中，时间眨眼之间就溜走了。
……
B市。
周春花背着装尿素的袋子从乡下一路走到出租屋，她今天收了满满一袋的鸭毛。秋天的鸭毛很好收，正是鸭长绒毛的季节，幼细又柔软。乡下的养鸭的农民知道鸭毛还能换钱，恨不得把鸭都撸秃了。鸭毛并不好收，要是正好赶上了人家宰鸭的日子才收得多。平时跑断腿了也只勉强收得满一袋而已。
她咕噜咕噜地喝了一碗水，用袖子擦了擦嘴巴，没有想到脱离体制之外挣钱这么困难。她此刻是打心底地佩服杨铁峰，她一早就知道他和赵宏斌两个人私底下做了一些生意，挣了许多钱。
周春花迅速地吃完了饭，把收来的鸭毛拿来漂洗。她坐在臭熏熏的房子里一丝不苟地用漂白粉搓着鸭毛，洗了一会满满一盆清水变得发黑。
不久一个打扮时髦，穿着得体的女人走了进来，捂着鼻子挑剔地说：“怎么今天就收了这么点毛？你洗快点，过了这日头鸭毛就晒不干了，那边还等着做衣服。”
周春花听了就不乐意了，甩干净了手里的水，不太客气地说：“你也早点多招个人吧，大家同样都是挣这口饭吃，谁还比谁高贵？你要是不乐意跟我做这份生意，可以去找别人。”
当初要做鸭毛棉衣还是周春花的主意，她从家里逃出来的时候顺便去杨家顺了一件杨铁峰儿子的衣服，从这件衣服里周春花看见了巨大的商机。又轻又薄又暖和，要是做得出这种衣服来卖，不知能挣得多厉害，起码她弟的医药费也有着落了。杨铁峰能通过倒卖发大财，她也一样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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