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言并没有下去看，他接着走回书桌旁坐下，却发现自己一个字抖看不进去了。巫言也不强求，索性放弃了，洗漱准备睡觉。
这样的动静，巫言估摸着是出大事了，仔细一想刚刚的响动，很有可能是有人跳楼自杀。
第二天巫言从宿舍楼到教学楼的路上，经过女生宿舍，便看见地上那一摊干涸的黑褐色血迹，周边用白线围起一圈臃肿的人形，黄黑色的警戒线拉起来，还有一个警察停留在这里。
所以巫言就是不满意学校所有天台的设计啊，护栏那么矮，一转身就掉下去了，而且楼的高度也算不上低，从楼顶掉下去最好的结果就是半身不遂。
巫言在原地站了两分钟，直到被那个警察看见，才道了歉然后转身走开。
整个学校都因为这件事而沸腾了，三三两两走在校园里，聚集在班里，食堂里，不管学生老师还是保安食堂大妈大爷，好像都在议论这件事情。
巫言刚到教室，前排白莲清就转过身子来，神情略显严肃。
“听说有人跳楼自杀了。”
“什――真的？！”巫言瞪大眼睛，装出一副难以置信的吃惊模样，“怎么回事？！”
“不清楚，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白莲清摇摇头，“我以为你会知道点啥。”
“我昨晚睡得早，不知道这事。”巫言皱起眉头，抿紧了嘴唇，“难怪今早上看见女宿舍楼下拉着警戒线，还有警察……”
就在这时，柯君睿一反常态坐进了教室。
“柯总这几天怎么都来得挺早？”
柯君睿没说话，但是周身的气场和微微发散出来的红酒味的Alpha信息素都宣告着，他还有起床气，别惹他。
“嘿，我刚听见你们在聊有人自杀那事儿。”皮瑕凑了过来，“知道那是谁吗？”
柯君睿听见，稍稍眯起眼睛，他还不知道这件事。巫言望着皮瑕因了解这件事而稍显得意的脸，低声问道：“谁？”
“D班那个癞蛤蟆王湉啊！”皮瑕一挑眉毛，神神秘秘地说道，“听说是接了裸贷还不起了，跳楼了。”
“癞蛤蟆？”白莲清反问了一句。
“呸，叫她懒蛤蟆都是在侮辱癞蛤蟆呢。”皮瑕翻了个白眼，一脸轻蔑，“就那种贱**。”
白莲清神色里露出几分厌恶，然后便拉着旁边的金秋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皮瑕看两个女生走了，转而来和巫言聊了起来。
“哦，还有说法是那**偷了人家钱，也有说是被强了。”
“假的吧。”
“欸我也这么觉得，”皮瑕点头符合，“就她那副样子，呕――母猪都比她强，起码猪肉还好吃呢，谁瞎了眼强她呀？”
巫言勉强笑着，没说话，但是皮瑕也看不出来巫言有啥不对劲儿，继续搁那里叨叨。
“要我说吧，就她这种人，早点死了也好的，这样的烂人活着就是浪费空气浪费水浪费粮食，就那体型，估计浪费了不少粮食吧？欸也不对，死了还浪费土地呢，火花还浪费燃料呢――要我说啊，咱班那个安杨也和她差不多了，没用的人早死也是造福社会，你说对不？”
巫言笑着淡淡“啊”了一声，算是回答，然后像是忽然记起来了什么，问道：“皮瑕你课文背了吗？我还没背下来呢，听说今天高老头抽查。”
“哎呦，”皮瑕一拍脑门，“不过的晚自习还得去他办公室罚抄是吧？妈的麻烦死了，欸我去背课文了啊，不聊了。”
巫言笑着向皮瑕点了点头。
柯君睿注意到巫言握着一只中性笔的手在微微发抖，捏着笔杆的手指因过于用力而指尖泛白，好像那支可怜的笔下一秒就会支持不住噼里啪啦碎掉。
这时候巫言向柯君睿转过头来，柯君睿猜到了巫言要说什么，先一步插上了话。“我差不多听明白了，不用解释。”
“嗯。”巫言垂着眼睫，淡淡回应，“大部分是假的吧。”
柯君睿点点头。
然后巫言便看见柯君睿从桌屉里抽出来了几本崭新的课本，在桌面上整整齐齐码成一摞，最后趴上去。
“我睡会儿，老师来了也不用叫我。”
巫言答应一声，“嗯，你睡吧。”
柯君睿发现了，巫言今天状态不对。
他在第二节课上课一分钟后醒来的，却没有动弹，而是无意识地盯着巫言看，这是柯君睿自己都未曾留意的习惯。
从鸦羽般的睫毛黑曜石般的眼瞳到指甲整洁的修长手指，从唇形漂亮红润的嘴唇到不同颜色笔写出的工整字迹。
而今天巫言显然不太对。
笔记很多次都没有跟上，摁住笔记本的左手食指无意识地抠弄着大拇指上的皮肉，眼睛还看着黑板，但是柯君睿敢肯定，巫言的心思绝对不在老师正讲的那个实验上。
但是巫言的言行举止又和平时并无区别。
就这样一直持续到了下午第三节课，柯君睿总算是看不下去了――巫言把自己的左手大拇指抠去了一块肉。
柯君睿拍了一下巫言的手，“别弄了，你今天怎么了？”
“啊？”巫言一脸茫然，“什么怎么了？”
柯君睿也不接话，一双深邃的眼睛直直看向巫言。本想找个借口搪塞过去的巫言放弃了这个念头，小声回答，“啊……有点，不太舒服吧。”
这时候，第三节课的下课铃正好响了。
柯君睿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讲桌旁，叫住了高老头：“老师，我不太舒服，巫言陪我去个医院，请一晚上假。”
“生病了？严不严重啊？”
“没大事，有点感冒。”
“噢，那去吧。”
柯君睿走到座位旁，示意巫言跟他走。
巫言有点蒙：“干什么？”
“不用管，不会吃了你，走。”
巫言顿了顿，真的听话地跟上了柯君睿，柯君睿有点意外，他还以为无论如何巫言都不答应。
校门外，柯君睿家的劳斯莱斯幻影已经在等候了。两个人上了车，柯君睿对司机吩咐道：“去四时酒店。”
巫言到现在还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状态，“所以要去干什么啊？”
“没事，”柯君睿打开《奇迹暖暖》日常帮柯可刷任务，“一会儿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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