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完会以后，时涵把发财交给了席霆琰，席霆琰保证会好好照顾他。
借这个机会，二人互换了微信。
晚上，席霆琰洗完澡出来，发现微信上多了一堆未读消息，全都是时涵发过来的注意事项。
他挨条读完，回复“/OK”。又去客厅，把发财现在的状态拍了个视频发过去。
发财没有躲在假山下，也没有生气的挠缸，看来很适应他的新环境。
时涵看完视频：【上次篮球赛的事还没和你说谢谢。】
毕竟她之前是有点怕他的。
隔了一会儿，席霆琰才回复：【谢就不用了，有时间请我吃饭】
......
周六，时涵再一次早起，她已经习惯了没有周末的生活。
CCPC的决赛定在了十二月中旬，从现在算起，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席霆琰说，学长退出以后，他和段铭对这种比赛就没有那么上心了。
昨天常征收拾办公室的时候无意间翻到了她的报名表，然后立刻打电话给席霆琰，问他还缺不缺人。
时涵问他，她现在才大一，如果能力不足怎么办？
席霆琰答的很随意，“积累经验，来年再战。”
他说现在还不晚，好好练习就来得及。
也就是说，他们信任她，愿意带她玩。
时涵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第一次碰电脑，是和初中班霸一起逃课去网吧。
南玻知道了以后特别生气，那是她第一次，也是她唯一一次不理她。
初一下学期的时候，南玻用她父母给的生活费买了一台二手电脑，说是两个人一起用。但是电脑买回来以后，南玻从来没打开过，全是时涵在玩。
时涵对计算机的兴趣高过了学习，经常请假不去上课。南玻一开始不同意，但是看她成绩稳定，也就不再管了。
初三的时候，时涵认识了一个代理人，代理人给她接项目，她出力。初三毕业的时候，她就能靠做网站和软件养活自己了。
也是那一年，她在公园的小溪旁捡到了小乌龟发财。
CCPC和ICPC是她最想参加的两个比赛，这次的机会来之不易，她一定要好好珍惜。
七点四十的时候，时涵到达实验室，门没关严，留着一条缝。
席霆琰本来坐在转椅上，看见她来，把位置让给了她，“先做几道模考题。”
刚来就给她放了个大招。
段铭抻抻胳膊，晃晃肩膀，“我们一起。”
时涵和段铭上机写题，席霆琰窝在讲台的沙发上，用笔写题。
一时间，空旷的实验室里只剩下电脑敲击键盘的声音，偶尔，也夹杂着鼠标点击的脆响。
席霆琰写了一会儿，抬起头来看时间，从旁边的箱子里拿出两瓶矿泉水，给时涵和段铭一人一瓶。
出去打了十分钟的电话，回来时段铭的水还剩半瓶，时涵的水还是满瓶。
“时涵，喝点水。”
“好，等会喝。”
席霆琰等了一会儿，她没喝。
“时涵，喝水。”
“好，等会儿喝。”
她回答的极其自然，像极了一个敷衍人的惯犯。
席霆琰不再听她的，拧开瓶盖递给她。
时涵入了迷，听见他的话，敲代码的手没停，眼睛也没离开屏幕，只是稍稍仰头，等着他喂。
“......”
就着他的手，时涵喝了一大口，喝完以后，正视屏幕，连句谢谢都没有。
“......”
我好像被利用了，但是我没有证据。
看她的熟练程度，席霆琰严重怀疑她是把他当成什么人了。
而且，这个人还跟她生活在一起。
没听说她有其他兄弟姐妹。
难道，她把他当她爹了？
“……”突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好。
中午，席霆琰定了三份饭。
闻到香味，段铭立刻起身。
黄焖排骨，他的最爱。
“琰哥我真是太爱你了。”
时涵像闻不到味道似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毫无反应。
二人饭吃到一半，时涵终于闻到了香味，她转头，看席霆琰。
“看什么？没你的份。”
“哦。”时涵信了，准备自己点外卖。
席霆琰抢过她的手机，把包在他外套下的那份外卖拿出来。
时涵打开，排骨。
席霆琰知道她不爱吃肉，他故意的。
谁让她解个题跟掉电脑里了似的，叫都叫不出来。
一个人一份饭，没办法换。时涵拆开筷子，挑里面的菜花和木耳吃。
席霆琰坐到她身边，“怎么不吃肉？”
时涵答的很快，“吃肉会变傻。”
“谁说的？”
“我爸。”
“......你爸骗你。”
时涵停下了筷子。
席霆琰给她夹肉，“快吃，吃完饭回寝室。”
“我还没算完。”
“几百道题，你算不完。”
“但是我想再算几道。”
她不想走的原因有很多：她的电脑里没有这个系统，笔记本电脑没有台式的方便，最主要的，是她的键盘没有他的键盘舒服。
“再算几道？”
“二十道。”
二十道得算到半夜，席霆琰否定，“不行。”
“那十五道。”
“五道。”
五道太少了，时涵加价，“十道。”
她放下筷子，举起三根手指，郑重地发誓，“我保证，就十道，十道题算完我就走。”绝对不会赖在这儿。
目的就快达成，席霆琰忍住笑意继续忽悠，“那你吃肉，肉都吃完就十道。”
“......”
怎么有种上当了的感觉。
“行。”
人嘛，要想得到什么，就得先失去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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