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秋烨鼻腔涌上一股酸意。
莫望应该很期待他能留下来吧。
但是，他……
莫望没等他回答，径自去挑了其他日常用品。
他拿起一只小碗，问卫秋烨：“这个好看吗？”
“你要拿去当猫碗？”
“嗯。”
卫秋烨恍恍惚惚地拿来比自己的脸：“小了，脸会弄脏。”
旁边传来憋笑的声音和小孩子天真无邪的问话：“哥哥为什么要把碗扣在脸上？”
“咳，哥哥是在……量碗的大小。噗，好可爱。”
小孩子也学他的动作把脸扣在脸上：“妈妈这个碗小了，我要大碗。”
卫秋烨稍微有点脸红。
有什么好笑的，他知道他人形的脸和猫形脸的比例是多少啊，猫吃饭又不像人吃饭可以拿勺子筷子。
莫望没有笑出声，但眼中写满揶揄。他拿起一只大碗：“这个呢？”
“不好看。”
卫秋烨挑了几个造型雅致的碗塞进他手里：“多买几个，你自己也可以用。”
莫望看着怀中的碗：“好。”
莫望一路去买了其他日常用品。
从毛巾到房间里的摆件，再到一些新的可添置的家具，一件一件问卫秋烨。
卫秋烨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最后忍不住阻止：“你……你别买了。如果买好猫走了，不是浪费了吗？”
莫望沉默片刻：“他不回来了吗？”
卫秋烨心里狠狠抽了一下：“不知道。万一呢？”
“也许他还会回来。”莫望继续往购物车里塞东西，“我先帮他准备好。”
“要是他再也不回来了呢？”
莫望动作一顿，金色蛇瞳光芒深不见底。
他轻声问：“他为什么，不愿意回来？”
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卫秋烨的喉咙，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很僵，但他还是木讷地说：“因为……猫的脾气很怪，他可能不愿意在别人家里久住。他喜欢安安静静，自己一个人住，不喜欢和另一个人分享空间。”
“我会把房间都收拾好，以后那些都是他的，他怎么装饰，摆些什么东西，都随他的心意。如果他觉得房子太小，我可以买一座带大院子的别墅，到时候整个院子都是他的。”
莫望的嗓音低沉又让人舒服。
“我在家的时间很少，只是回来睡个觉，不会打扰到他。如果他想出去玩，记得早点回家。”
卫秋烨垂下头。
他隐形的尾巴和耳朵都垂下来。
本以为能属于自己的东西突然消失，应该很让人难过吧。
“如果他真的不愿意留下来，也没关系。”莫望把一只猫耳帽子戴到他头上，捏捏假猫耳朵，“猫应该过得开心一点。”
卫秋烨条件反射地把头凑过去，想让他摸自己的头。
莫望的手悬在半空，轻轻覆到帽子上方，羽毛一样隔着帽子拂过头顶。
卫秋烨还没感觉到被抚慰的安全感，莫望已经收回手，取下帽子：“这个帽子挺可爱的。”
【可惜，差点任务就完成了。】
卫秋烨心烦意乱：“我不是想做任务。”
旁边路人窃窃私语：“是不是情侣吵架了？”
“哇生气的那个小哥好好看啊，连发脾气都这么养眼。”
“你看看人家，哪像你一生气就吹胡子瞪眼。你要是长这样我肯定愿意哄。”
卫秋烨越发焦躁。
瞎猜什么？
现在是看他脸的时候吗？
他和莫望是那么肤浅的关系吗？
没看出是莫望很难过吗？
莫望倒是什么都没说，把帽子塞进购物车，继续购物。
他一路心不在焉地跟着莫望逛，偶尔简短地回复几句，还差点平底摔一跤。
莫望买好东西，放进车后座：“我送你回家。”
卫秋烨：“不用……”
“感谢你今天陪我挑东西，我想他会喜欢这些。”莫望打开车门，做个邀请的手势，“也许他看到这些东西，会想留下来。”
卫秋烨嘟囔：“你别抱太大希望。猫不是因为感动就会留在某个人身边的动物。”
“我只是希望他喜欢这些。”
莫望把卫秋烨送到郊区别墅，转头回自己市中心的公寓。
他打开房门前，不自觉地深呼吸一次。
门没有锁。是他白天故意的。
快递箱堆在门口，成了一个小山。
他开始推测，猫应该在快递到达前就出门了。
房子里空无一人，又回复到了那种毫无生机的死寂状态。
猫早就走了，连一丝余温都没留下。卧室的床重新铺过，换下来的床单被罩整整齐齐叠在一边。
空气里已经完全没有猫的气息，甚至一根猫毛都没有。
他厨房里准备的给猫的早饭和午餐，原封不动地放在原位，因为放了一整天，而显现出令人毫无食欲的萎靡感。
他把剩饭倒了，洗完碗，把床单被罩塞进洗衣机。
他打开自从买了就几乎没动过的次卧门，开始打扫房间。
次卧只有最基本的家具——事实上主卧也是如此，他是个没什么生活情趣的人。
他把灰尘清理干净，铺好床，把刚买的小摆饰放到床头和柜子上。
这使得死气沉沉的房间似乎获得了生机。
他拆开快递箱，把猫饮水机和猫砂盆摆好，再把猫抓板等猫玩具摆在显眼的位置。
看起来像是个猫咪房了。
他最后把猫耳帽子放在床上，掖上被子。
灯影绰绰，像有真的有猫在住。
他掩上房门，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的生活又回复到往日的单调。
过了一两个小时，电话突然响起。
莫望看着屏幕上的号码，皱起眉。
＊＊＊
卫秋烨趁着夜色混进小区。
他脖子上挂着一个戒指，是他家祖传的超大随身空间。
他熟门熟路地找到莫望家的门牌号，钻进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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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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