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潭澄吃完了盘子里的麦芬，看着叶落归等他的回答。
“你不必那么客气。”叶落归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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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也不必那么客气，就当交个朋友，说不定以后大事小事还要麻烦你呢。”潭澄不等对方再拒绝，自顾自地往下说，“吃中餐怎么样？我今天看见公寓这块儿有三家中餐馆，不知道哪家好吃，你爱吃中餐吗？选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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潭澄一连串都说完了，叶落归看他那么坚持，略微犹豫了一下，便没再推辞。
“明天晚餐吧，你吃辣吗？”看潭澄点了头，叶落归接着说，“公寓楼下中央广场旁边的巴蜀人家，川菜做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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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
潭澄约饭成功之后心情轻松不少，甚至主动回忆起屋主条款第21条，收拾了碗筷，这才回房间去了。
一夜安睡。潭澄的生物钟彻底适应了英国的作息，在阳光照进他房间的时候，将潭澄从梦境里唤醒。
阳台上带着水珠的玫瑰花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吸引了悠闲地洗漱后经过阳台的潭澄。他回房翻出相机，给花架上的玫瑰来了几张特写。
来回转了一圈，没见着人，估计叶落归已经浇完花出门了。潭澄看阳光大好，准备带着相机出门扫街，拍点素材。
潭澄在电梯思考了一会儿吃什么来开启周日的一天，走出电梯后，潭澄还是轻车熟路的去了麦当劳。取餐之后找了个靠窗的角落，打开了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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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当劳人来人往，有些嘈杂，潭澄没有收同期声，只是拍了会儿桌上的早餐，又特地给装拿铁的杯子拍了特写镜头，纸杯上咖啡豆形状的小贴纸，在镜头下微微反光，显得亮晶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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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M记新出的活动，五个小贴纸可以换一杯新咖啡。潭澄收集这个倒不是奔着咖啡去的，只是昨天早餐时，突发奇想，看看自己这一年的生活，会一个人吃多少顿麦当劳。
一个人吃饭的时候，潭澄习惯开着会儿相机，可以屏蔽一部分无聊感。
父母离婚后，潭大爷经常在外应酬，潭澄一个人吃饭的日子数不胜数，却从没习惯，也不想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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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心甘情愿地被迫习惯孤独。
不过想到晚上约了叶落归一起吃饭，潭澄心里又愉悦几分，给相机装上稳定器之后沿街走走停停，看到感兴趣的地方就拍几段素材。
E城市中心的教堂是英国一个小众的旅游景点，哥特式的建筑风格吸引了不少游客。教堂南面是一整片的彩色玻璃，映射着午后的阳光，璀璨夺目。
潭澄坐在教堂外的长椅上，对着教堂的彩色玻璃窗拍了几张特写，隐约听见里面传出唱诗班唱诗的声音，这才忆起今天是周末，里面应该是在做礼拜。潭澄有些新奇，便收了相机，循着声音走了进去。
教堂中央的几排座椅已经坐满了人，两旁沿墙的空地倒是站了些三两成群的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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潭澄不信宗教，但是尊重他人的宗教自由。只站在靠墙的人群边缘，默默地感受着庄严虔诚的氛围，观察着环境中的这些人。
唱诗班之后，教堂公职人员举着圣经念着里面的片段。告一段落之后，唱诗班又带着做礼拜的人们一起唱诗篇里面的节选。
潭澄的词汇量不高，对圣经更是一无所知，勉强能听懂几个单词。他边听着，目光在做礼拜的人群中随意地游走，却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叶落归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并没有跟着唱诗班开口吟诵，只是静静地坐在人群的边缘，浅棕色的眼眸被睫毛遮挡着，让人分辨不清里面掩藏的情绪。
潭澄周围的游客们来来去去，潭澄却一直坐着，悄悄地把叶落归当成观察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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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的观察对象一直保持着那个垂眸的姿势，像是沉思，又像是走神。若不是叶落归坐姿端正，腰杆笔直，潭澄几乎要怀疑对方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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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主教走上前引领祷告，唱诗班唱祷告词，潭澄这才先撤出来，径直教堂花园的铁门外，选了一个树荫下站着。
过了十几分钟，做礼拜的人群纷纷从教堂出来。潭澄默默地打开相机对着落在人群之后的叶落归，拍下了对方从教堂往外走的那十几秒的路程。
其实刚才在教堂里，潭澄就动了拍摄的心思，但出于对教堂的尊重，潭澄出来后才选了个角度，假装拍风景，却偷偷拍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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