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还未回来么？”
宫宴结束之后，季维承便回到了季府。
与别家的热闹形成了冷清的对比，偌大个季府除了挂上的红灯笼便再无人气。
季维常和季维周命厨师摆了一桌好饭好菜在他们自己的院子里，而许茹萍应该是早早就收拾好东西带季维远住进许国公府了。
“早些传来了消息，爹说北边不太老实，其他人都回京过节了，他今年就不回来了。”
在去年夏天，季博康就在朝廷的调动下带兵北上，成为了偌大边防大军的一员。其中的功劳不用猜也知道，是太子安排的。
三皇子在北边混得如鱼得水，皇帝似乎有让其领兵的想法，而太子不可能让这件事成为现实。
就算三皇子善用兵，那也得在他登基之后才能给他这个机会。
否则他惦记的只有那个位置，而不会想着他这个哥哥。
“二叔三叔也不在京中……”
季博南不在京城是最正常不过的事，不过今年他把他的家眷都接过去同他一起过年了。
至于季博平，自太子出事后至今，一直没有他的消息传来，不知道去做了什么。
“你回来得晚了，先前维远那家伙怎么都不愿同二娘去许家，在家里闹着呢，非得见你一面才肯走。二娘没办法，陪他等了一个下午，最后还是叫了个下人把他抱上了马车。”季维周道。
他倒是有心想通季博康一起北上，不过被季博康拒绝了，让他等他在漠城有了根基之后再过来。
在皇帝身边当侍卫虽然没什么提高的机会，但好歹可以混个资历，多认识些人。省得下到地方了，天高皇帝远，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他倒是还没长大。”想到季维远那小胖子，就算是季维承，也忍不住笑了笑。
有些孩子的成长，真的跟他的父母没有什么关系，这小家伙也不知道是像了谁了，根本就拿他没办法。
翻年之后，季维承也九岁了，而季维远就小他三岁而已。
记得几年前在宏山寺时遇见的那个小胖子，大概也是这个年纪，就已经开始学会狐假虎威作威作福了。
说起时间，也就是今年，他们三兄弟也该出孝了。
“大哥，你今年的乡试准备得怎么样了？”季维承问道。
季维常还没回答，季维周先惊了：“咦？对哦，大哥今年乡试，我差点给忘了。”
不过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大大咧咧地，季维常平时也没在家里提起，他不知道也正常。若非季维承先前在宫中听人提起，今年又到了三年一度的秋闱时间，不然以他在家中的时日，也是想不起来的。
“老师说我已经差不多了，只要不发挥失常，还是有很大希望的。”季维常一向保守，他既然这么说了，说明他考上举人几乎是十拿九稳的问题。
除非遇到的阅卷官想法跟他的想法截然相反，但也得顺应大潮，所以这种阅卷官的存在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你老师都这么说了，肯定没问题的。是吧？三弟。”
“三弟？”季维周叫着季维承没有反应，季维常也喊了他一声。
“啊。”季维承回过神来，眼睛瞥向了一边，“我有些想娘了，明天想去看看她。”
一眨眼时间就过去了，中间也出了很多事。
时间真的是一种令人害怕的东西，当初季博平冒雨来把他带回去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可到了现在，他居然有些忘记那时的心情了。
在他不注意的地方，指甲深深地嵌入了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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