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沈恒和江晨夕道了晚安，就去次卧睡下了。徐晓卿端着电脑去卧室里继续工作，江晨夕洗过澡后，窝在床上看书。房间里安静的只剩下键盘敲击和书页翻动的声音，江晨夕看累了，打着哈欠，伸了一个大懒腰，眼角闪动着困倦的眼泪。
“你困了就先睡吧，我还有好多，可能很晚。”徐晓卿戴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因为低头低太久了，镜框有一点点下滑，落在她挺直的鼻梁上。
江晨夕看着徐晓卿的脸出神，她很少见到徐晓卿戴眼镜，记忆里她近视度数不深，平时会带隐形，偶尔在家工作的时候才会戴框架眼镜，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把以前的黑框眼镜换掉了，金丝边框更显得温文尔雅，甚是好看。
徐晓卿放下工作，侧过身子看江晨夕，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困傻了？怎么不说话？”
江晨夕坐起身，靠在床头，温柔道：“你还要多久啊？我等你一起睡。”
徐晓卿扫了一眼电脑屏幕，抿了抿唇，为难道：“嗯……搞不好要通宵，你先睡吧，乖。”
“哦。”江晨夕低了低头，有点闷闷不乐。
“我先陪你聊会天，然后我继续工作，你睡觉，好不好？”徐晓卿合上电脑，起身坐到床边，“就聊半个小时，不耽误你睡觉，也不耽误我工作。”
江晨夕眼神一荡，往床里侧挪了挪身子，掀开被子，拍了两下|身边的空位：“那你坐这儿。”
徐晓卿会意，浅浅笑着，钻进被子里，抬手搂过江晨夕，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两个人的体温隔着睡衣相互温暖着，伴随着好闻的牛奶沐浴露味，令人心驰神荡。
“你怎么笑得那么荡漾啊？”江晨夕往前探探身子，侧脸看着她。
“我荡漾了吗？”
“荡漾了。”
“开心嘛，跟你在一起就开心。”
“问你个问题啊。”江晨夕看着徐晓卿，忽然想到白天沈恒无数次开的玩笑，心升好奇。
“你问。”徐晓卿盘起腿，双手放在自己的脚踝处，坐直身子看着江晨夕。
“沈恒叫你嫂子你不开心？”嗯，这个问法应该是非常委婉了吧！
徐晓卿认识江晨夕都快20年了，她的心思一秒都瞒不过自己，听到这个问题，噗嗤笑出声来，故意反问道：“你什么意思？”
“就……”江晨夕察觉到徐晓卿的敏锐，反而不好意思起来，不自然的捋着自己的头发，低头小声说：“你……”
“你想问我是什么属性。”徐晓卿看江晨夕欲言又止的样子好笑，又不忍让她为难，哪怕是一点点都不忍心，于是直接打了一个直球，用肯定句来化解尴尬。
“哈，对啊。”江晨夕被识破的快，害羞来得快去得也快，干脆爽朗笑起来。
徐晓卿抿起嘴思考了两秒钟，“嗯……这个不好说，你知道我没谈过恋爱，对恋爱和那个都完全没经验。”她歪了歪头，想起一个恰当的比喻：“你看你打游戏吧，首先要创建人物对不对？我现在是人物创建好了，但是还没选择人物属性，它是个未知的，薛定谔的。”徐晓卿暗喜，我可真有文化，真有哲理啊，不愧是当代一枚优秀的编辑。
江晨夕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那你呢？”徐晓卿也忍不住好奇起来。
“我？”江晨夕抬额，看了一眼徐晓卿深邃的眼眸，心里沉了下去：“我……其实也不知道我自己什么属性，不重要吧。”
徐晓卿对这样的回答有一点疑惑：“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你之前？”
“她从来不让我碰她。”江晨夕本不想继续说，可是话题走到这里了，又觉得应该坦诚相待。她想起从前和苏橙在一起的时候，每次都是自己任她予.取.予.求，偶尔有两次她想主动，都被苏橙拒绝了，以前以为苏橙是习惯宠她爱她，后来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再勾起回忆的时候，才明白苏橙只是爱惜自己的羽毛，一直留着后路，她愈发觉得自己那几年的爱可笑至极。
徐晓卿听着江晨夕委屈的语气，自己的心里好像被一记重拳打中，凹陷下去一块，疼得要命，眼眶都红了起来：“对不起夕夕，我不应该聊这个。”
“没事的，都过去了不是么。”江晨夕听徐晓卿的声音有些颤抖，撇开了自己难过的心神，对她勾唇微笑起来。
“嗯，那你想要……我吗？”徐晓卿喉咙发紧，后两个字说的更是低沉，伸手握住了江晨夕的手，紧紧攥住，她感觉到自己手心里渗出了细密的汗水。只要是江晨夕想要的，她都愿意给，哪怕是上天揽月，她也愿意一试，更何况是自己的身与心。
江晨夕手心朝上，手指穿过徐晓卿的手，与她十指相扣，轻声软语：“先工作吧。”
“不想？我这么没魅力吗？”徐晓卿故意作出不悦的表情，逗她。
“没有啦，先工作，怎么，你打算从此君王不早朝吗？”江晨夕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把人往床下推，“快工作快工作。”
“哎呀撩完就跑，你这人。”徐晓卿笑着下床，回过身在江晨夕的侧脸上亲了一下，就回到电脑前，“那你睡觉吧，真的很晚了，明天还要出门，再不睡黑眼圈了。”
“嗯，好，那你尽快做完，好能睡一会儿。”江晨夕乖乖躺下，拉过被子，眼睛看着徐晓卿一眨一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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