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欠揍：“两条路，要么硬着头皮延期，要么硬着头皮打，自己选吧。”
丁兆兰虽然讨厌白玉堂那张不可一世的臭屁脸，恨不得赶紧推翻恶势力统治，但他对他们俩一起打过的几场印象很深刻，他服。卢方说的没错，确实是白玉堂“带”着他。两个检察官，庭上锋芒毕露的只有白玉堂。
明明自己也熬夜写了公诉词，明明自己也亲力亲为的讯问了被告人，明明自己也在法院和公安之间跑了无数次……可是为什么所有的雄心壮志到了嘴边只剩下呼吸急喘与心跳加速下磕绊的语句，为什么在桌下用手使劲掐着大腿都平息不下来脸上的温度呢。
公诉界的都爱夸白玉堂耍得最花最利的剑，庭上别人说了什么他早已记不清了，他的耳边、他的心里只剩白玉堂飞扬跳脱的声音，旁人夸的大珠小珠落玉盘，在他耳中就如密密麻麻的弹雨，一颗颗子弹将他的心射的千疮百孔。
为什么只要是他，就不行呢？
丁兆兰抬起头，冲卢方歉然一笑，谢对方的提点。
随后他冲着白玉堂也一笑，几乎是惨然地：“我选择上庭。”
“叩叩。”
门板轻响，跟猫爪挠似的。
白玉堂尚有余怒未发，丁兆兰既做选择，他也爽快一笑，硬生生压下胸中剩下的半口气。
左右是他下属，结果不好……他也能兜。
他朗声道：“请进。”
门板先被推开一条缝，身形未见声音先行，来人的嗓音如清冽山泉：“请问丁兆兰和丁兆蕙两位检察官是在这么？”
听这声音，白玉堂整个人过电般激灵一下，下意识怀疑自己幻听，这……见了鬼了？
随着那人全貌露出，白玉堂又一次激灵了，他这是……眼睛也幻视了？
展昭进门第一个看到的是正对着门口的办公桌……坐的白玉堂。
不过他只是眉心微蹙，显然这个场面他始料未及，但也早就做好了来检察院又一次碰上白玉堂的打算。
他先环视房间一周，确认丁兆兰和丁兆蕙在场，随后将灼灼目光定在那人身上：“你怎么在这？”
白玉堂夸张地奇道：“我怎么不能在这？展律师，这是我的办公室！”
他着重在“我”字上咬了咬。
展昭对他这个做作样子十分警惕，狐疑地退出去仔细看了看门牌：301，是公诉科的办公室没错。不过什么时候变成白玉堂的办公室了？
展昭迟疑道：“你……”
“先别急着问我，”白玉堂挑眉，“你不是来找他们俩吗，既然找到这来了还不知道我在这办公室？”
“我在对面没找到他们，找人问了才知道他们现在在301。”展昭解释完更加迷惑了，“不过，301不是一直是科长办公室吗？”
不待白玉堂作出反应，展昭自己先“恍然大悟”了，他望向白玉堂对面的卢方，开口正要道喜：“卢检……”祝贺乔迁之喜。
“等等。”白玉堂及时地泼了盆冷水，“这里是，我，的办公室。”
这个刻意的停顿几乎是咬牙切齿了。
展昭的思维极其困难地转了个弯——就如同上了年纪锈到快报废的机器，齿轮迟钝地“咔咔”一转。
301是科长办公室，但是两年前自己和他分手的时候他还只是副科。如今他既然说是他的办公室，那么这一切都昭然若揭了。
这两年来两人几乎断了所有的联系，就连发朋友圈都刻意避开点赞，隔着屏幕窥探对方有意隐藏的真实生活状态。
他明明知道两人之间唯一剩下的微薄联系就是这点网上交情了——但显然，这人竟然连升了职这种大事都不想让自己知道。
这人，做的够绝。
冷静，展昭。他在不停地对自己说。
胸口持续起伏，深呼吸……不要激动。
心里有个声音一直不停对他说：两年了，白玉堂……升了科长了。
好的。展昭在极短的时间里接受巨大的冲击又生硬地消化完这个消息。
我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他面无表情地想道。
“行啊你白玉堂，升官发财跑老婆……可够逍遥的。”
展昭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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