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
“他太任性。”秦绍晟深吸一口气，“他的聪明用错了方向，我也没有阻止过，我明明可以早点教他改掉缺点变成更好的人，可是我没有去做。”
秦母皱眉：“这哪里是你的错？”
“有我一半错。”秦绍晟坦诚，“如果我当初成熟一点，就不会无休止地用物质满足江易杉。也不会一意孤行离开家。这些总是我的不对。”
秦母也找不出反驳的话。
她和秦父当时想的是江易杉年纪小受不了诱惑，两个人在一起早晚要分手，就随着秦绍晟闹腾，却没想过秦绍晟在这个坑里都摔惨了也不跳出来。
“妈。我从江易杉身上知道我做错的事，我改了。他也一样，他也会改。”秦绍晟低头看着秦母，恳求，“给我们一次机会好不好？”
“你怎么知道他会改？他这人……”
“他会。”秦绍晟肯定地说，“只要我教他，他就会。”
秦母还是不能接受：“你就是放不开他了？绍晟，我不懂你怎么就喜欢这个人，那么多好的人你不去喜欢，我不懂你为什么……”
秦绍晟没说话。
秦母抓着手包，絮絮叨叨：“你要喜欢漂亮的哪里没有啊，我们不是不能接受你喜欢男人，你怎么就挑一个这么麻烦的。你怎么就……”
“对不起。”秦绍晟只能低头认错。
两人说话的时候，护士从远处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说：“秦先生，江先生醒过来了。”
“我去看他。”秦绍晟再也顾不上其他，抢在护士前面跑回到病房。
病房里医生正在给江易杉检查。
秦绍晟走过去看到江易杉眼神还不是很清亮，他小声喊：“小杉？”他双手颤抖地抚摸上江易杉的脸颊。
他的小杉终于醒了。
江易杉却连眼睛动都没动一下。
“秦先生别紧张，病人刚醒来，意识还不清醒。”医生检查过后说道，“并且很可能再度陷入昏迷，都是正常反应。只要他能醒过来，后面情况会越来越好的。”
江易杉过了好一会才把视线转向床边，他鼻子里还插着管，他瞳孔在对上焦的那一刻看清了秦绍晟，眼泪就流了下来。
秦绍晟心被揪住。
江易杉嘴唇动了动。秦绍晟凑过去听，江易杉说的都是气音，他听了好几遍才明白江易杉说的是什么，他之后低下头亲了亲江易杉的眼睛：“你没有死，你活下来了。”
听到肯定回答江易杉再没了其他力气，他一直流眼泪。
“没事了，我在这里陪你。”秦绍晟放轻了声音哄他，“你累了就睡吧，醒来我还在，我不走了。”
江易杉两眼瞬也不瞬地盯着他。
秦绍晟抚摸他的脸颊，又忍不住低下头亲吻江易杉。
江易杉眼睛一下就亮了，他痴痴地看着秦绍晟，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连秦母走进病房他都没去看一眼，他眼里只装得下秦绍晟一个人了。
就像医生说的那样，江易杉很快又陷入昏迷。秦绍晟在他闭上眼后，把他没吊着水的手放在手心里捂着，脸埋在上面，保持这个姿势许久都没有动过。
他悬着的心在这一刻才终于放了下来。
秦母站在旁边看着秦绍晟微微颤抖的肩膀，说不出话。
许久。从失控情绪中缓过来的秦绍晟抬起头，他清了清嗓子把江易杉的手塞回到被子里盖好。这才起身看向秦母。
“我今天先回去了。”秦母觉得再谈下去秦绍晟也不会松口，她生着气说，“我不能接受的，你说他改了我也不能接受的。我不喜欢他。”
秦绍晟沉默下来，没再说其他继续刺激秦母。
“你这两天多回来休息。天天睡这里也不像样。”秦母又念叨起来，“你别忘了帮你哥哥，现在集团里一团糟，你哥也很累。你不能不帮他就想着你自己。”
秦绍晟一一应下了。他陪秦母出了医院大门，又亲自把秦母送上自家的车。之后他回到病房，江易杉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他走过去用手指弹了一下江易杉的额头。
“你个小坏蛋，你要的改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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