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您在想什么？”白舒容靠在他的臂膀上。两人肌肤相亲，暖帐中欢爱的味道残存。温柔得让人想要睡过去。
丝滑冰凉的头发流淌，高景烨侧过头看她，手指从白舒容的发中穿过。
“我想，咱们要走了。”
声音低沉优雅。
白舒容看着他：“爷，您去哪，舒容也去。”
高景烨笑了，眉眼温柔。
“就算是去死吗？”
白舒容点了点头，眼神真挚很是郑重。
高景烨没有说话，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白舒容怔怔地看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手指竟然碰上了对方的唇。
“爷，我师傅说，薄唇的人都很薄情。”
高景烨点了点他的鼻尖，滑到他的唇上。
“你的唇厚，不薄情。所以，你要待爷好一点，爷说不定哪一天唇就不薄了。”
白舒容笑着点点头，眉眼间荡漾出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妖娆妩媚。
高景烨抱紧了他。
白舒容暗地里将两人的头发打了个结，安稳地闭上了眼。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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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儿臣愿意去济南。”高景烨跪在地上，声音洪亮。
整个御书房瞬间寂静。
皇上看了他一眼，慢慢道：“为什么想去？你是太子，管不着这事儿。”
高景烨笑了：“父皇，您从小教导我，要体贴于民。济南现在人心惶惶，儿臣身为太子，去是最好的。”
皇上走下龙椅，站着面对他，神色威严。
“济南那里，可不一定会好。”
高景烨继续说道：“有父皇的庇护，一定会好。”
皇上微微一笑，将手搭在他的肩上：“有子如此，以后朕也可以安心去面对列祖列宗了。”
“哪里，父皇您才五十，真值壮年。说不定等儿臣的孩子长大成婚了，您还一直健朗着呢。”高景烨笑着答道，那双凤眼像极了先皇后。
皇上笑着慈和，没有说话。
等到高景烨离开，皇上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
一边的刘海来了。
“去跟皇后说，今晚朕不去她那了。她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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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景烨坐在树下的摇椅上，身上是笑得灿烂的白舒容。
倾国倾城，无忧无虑。
高景烨看着他，揉着他的手。
“爷，济南那里是不是很冷啊？”
呆着东宫许久，高景烨对他也好，白舒容渐渐都快忘记以前的事情了。
那些他不想触碰的。
“是很冷。”高景烨点了点头。
“那，咱们要多穿些衣服才好。爷的药停了才一会儿。”白舒容皱起眉。
高景烨笑着抱着他，看着在他手里的两人相缠的发丝。
“你觉着爷没看见你在干什么吗？”高景烨笑着问他。
白舒容红了脸，攥着发丝。
拿起桌上划着水果的小刀片，他将两人相缠的发丝划下。
然后轻轻放在白舒容的手里。
“好好拿着。这是定情信物。咱们能恩爱到这黑发变白发。”高景烨笑道。
白舒容看着手里的发丝，心里温柔。
“好。”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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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去济南的那一天。
宫门上站着皇上还有皇后和其余的皇子。
城内站着许多的侍卫和百姓。
高景烨对着城墙上的众人点了点头，便转身上了马车。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天德长寿，万物祥和。朕长子景烨，性情疏浚，温和有礼，乃是朕之欣慰爱子，天下太子。念济南寒潮，百姓受苦，顾派朕之爱子前去安抚人心，告慰上天，以求恩德免我大邑灾难。愿太子能一路顺风，不负圣恩。钦此。”
刘海高声道。
随着仪仗队弥漫了整个洛阳城。
林施文站在朝臣首位，默然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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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寒风飒飒。
白舒容一直看着高景烨的脸色，生怕他着了寒。
路上一直很太平，似乎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济南难民的救命粮，连经过那些有名的贼山都没有动静。
还有两天，他们就可以到了济南中河。
洛阳和济南很近，五天的路程就到了。他们走了三天，一路上见过逃难的灾民，不少。
“太子，天色已晚，可要在此县休息？”
门外响起随行将军李凌的声音。
高景烨道：“可以。”
此话落下，所有人都停了脚步，终于，众人在县城内找到了约有十几户客栈休息。
县城内满是雪尘，灾民不少，人烟也不多。
看起来很是穷困。
“咱们出去转转吧。”高景烨握住了白舒容的手。
两人在李凌不满的目光下从容在县城逛起来，身后带着四个侍卫。
正当两人走过一处巷口时，却听见一个妇人的哭声。
那妇人的哭声凄惨悲凉，在整个县城里显得很是可怖。
她的身下是一个死去的男子，脸色发紫，看起来像是冻死的。而那妇人脸色发黄，很是肮脏瘦弱，但是身上却比男子穿得厚实。
“呜呜呜，为什么我活了，你就死了？！傻子，你把你的衣服给我干什么？啊啊，不是说好了吗，一起生一起死，你为什么要抛弃我？我们，我们还没有生孩子呢，你家的香火怎么办...啊......”那妇人哭得凄惨。
白舒容一脸悲戚，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暗淡下来。
高景烨向后面的侍卫点点头。
那侍卫拿出一袋子银两放在那妇人的身边。可是那妇人去没有搭理。
高景烨叹了口气，拉着白舒容慢慢走着，身后妇人凄惨的叫声越来越小。
两人走到一处树下休息。
看着白舒容若有所思的忧愁脸庞高景烨笑了：“怎么了？”
白舒容摇摇头。
高景烨凑近他：“你不要胡思乱想。”
白舒容转过头，看着高景烨良久，慢慢一笑：“爷，奴才还能伺候您多久。”
高景烨弯起眉眼：“一辈子。”
白舒容微笑，没有戳破这个容易破碎的谎话。
他会成婚的，他会成为皇上的。
他会有三千佳丽，子嗣成群。
自己那时候容颜苍老，又能如何呢？
突然，树上掉下积雪来，砸中了两人。
高景烨抱着白舒容笑着：“看，我说了吧。不要胡思乱想。”
白舒容在高景烨的怀里笑得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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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天。
仪仗队到了济南中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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