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南听到高景烨说出那句话后,整个人都愣了。他第一次没有礼仪地站在那,眼神呆滞,许久,才用艰涩的嗓音道:“太...太子爷,真的要......”
高景烨站在桌案前,修长的手指执着一支毛笔,外头下着细细绵绵的雨,寒风凛冽萧瑟,快入春的时节,却不知怎么让人冷进了骨子里。温润俊美的侧脸恍若撒上了光辉,透着一种如玉的质感。
高景烨放下笔,看着手下的拿几个大字。
“有很多事情...都无法预测,无法决定,无法把握。文南,你亲自去吧。”
文南站在那,良久才跪下道了句告退慢慢离开。
看着木门慢慢禁闭,高景烨的眼神幽暗晦涩,慢慢转淡。
宣纸上写着四个字。
身不由己。
墨色,点燃了最后一点。
恍若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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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南猫着脚步,看着四个小太监将轿子里的人搀扶下来,慢慢送到了门内。
大殿门匾上写着三个字。
——乾清宫。
文南低着头,不敢看向那个昏迷的人的脸。
一边的刘海叹了口气,走了过来。
“这些事情,咱们这些做下人的,不能看也不能管更不能多嘴。以前你就机灵,恐怕比我还清楚这件事情要传出去得闹出多大的动静。”
文南清澈的眼眸里浮上些许晦涩和忧愁。
白主子对太子爷那是把心都掏出来的,为什么,为什么太子爷要把白主子送给皇上呢?
明明昔日有多么恩爱。
即使是两个男人,即使白主子无法给太子爷传宗接代。
他抿了抿唇:“刘公公,太子爷今晚不要奴才伺候,我可不可以留在这?”
刘海看了他一眼,慢慢点了点头。
文南跟在他的身后走进了乾清宫。
窗外的天越来越黑了。
风雨刺骨得冷。
过了许久,昏迷的白舒容才慢慢睁开眼醒了过来,看到头上明晃晃的黄色帐子,还有那金丝绣着的五爪金龙,他觉得有些怔愣。
是做梦么?
他伸出手摸向了那床被子,上面金丝的丝滑让他的指尖顿了顿,五爪金龙的图案刺得他眼睛疼。
他的心,猛地抽了一下。
这里不是东宫!!
他连忙下了床,匆忙踩着鞋子,却发现自己身上早就换了一身衣服,只有一件带着白纱的长衣。狭长的眼里晃荡着恐惧和害怕,隐隐绰绰的妩媚让人心惊动魄地无法移开目光。
国祸不可挡姿容。
他慌张着步伐,却发现侧室门外站着文南。
文南低着头,在听到响动的时候抖了一**子。
白舒容看向文南,心里略微安稳了一些。颤抖着嗓音轻轻叫了一声:“文公公?”
文南慢慢跪下:“奴才见过君侍。”
君侍?!什么君侍!
在东宫待久了,规矩也学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君侍是什么意思。太子的人是侍人,而皇上的男宠则是君侍。
白舒容睁大眼眸,扶着一边的门框。
青丝流淌衬着雪白的脸越发盈盈一弱的柔美。
“文,文公公不是站糊涂了?这种话不可以胡说!!难不成,难不成太子?”
白舒容心里闪过许多心思,却被文南的下一句话打入地狱。
“君侍说笑了,您是皇上亲封的君侍。皇上很快就来了,您还是歇息一会吧。”
白舒容看向文南:“皇上?”
文南面无表情,心里却是闪过不忍,但是他忠心的是太子爷。
“除了当今圣上还有谁呢?君侍聪慧,皇上一见倾心。君侍还是规矩点好,不要冲撞了圣驾也让太子爷难做。”
白舒容脸色惨白,身子都在抖。
太子爷,太子爷......
不,不可能。
明明昨晚他们还那般温存,明明他们的誓约不过几日,明明,明明太子爷说了,许了他一辈子。
泪珠子如断了线,滚滚落下,烫得让他的唇抖动着。
“文公公,文公公,你在骗我对不对?!怎么可能?太子爷不会这样对待我的!他不会把我送给皇上的。太子爷说了他会让我陪着他一辈子的!!”
白舒容癫狂一样的抓着文南的领子,双眼通红,泪如雨下。
文南低垂着眉眼没敢看去,也不敢开口,他的手在抖。
他何尝不想问太子爷为何这么心狠?!
上一刻还在生死相许,下一刻便是无情抛弃。
白舒容大叫:“你说啊!!我做错了什么?!”
文南慢慢抬起头看向白舒容道:“君侍,你何不想一想,凭你的身份如何要求太子爷一辈子的誓约?如今您已经是皇上的君侍,流放宁古塔的罪臣,昔日户部侍郎白仁的小儿子因为皇上不忍所以留在宫中封为君侍。这,都是皇上的旨意。雷霆雨露皆是圣恩,君侍也应该明白留在宫中,那是多大的福气。”
白舒容扯了扯嘴角,笑容模糊悲伤,脆弱得像是纸鹤。
“福气?!你这种福气,我不要!我要的,文南你也清楚吧!什么户部侍郎,什么君侍,我明明就是一个戏子,一个太子爷怜惜的侍人。文南,你真的要我相信是太子爷送我进宫的么!?”
文南开口:“君侍还是早日明白,帝王家的感情并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过了今晚,所有的事情都是定局。太子爷送您进宫,也是让您享福的。您还是好好掂量掂量吧。”
白舒容往后一退,看着文南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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