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将他推开，看他身后没人跟着，才反应过来这小崽子根本没事，“后来呢？”
成觥：“我让他们多念点书，搞清楚技能特性再来跟我说话。”
我：“魔龙之音的CD是三天，你要验证也只能等三天之后。他们怎么会相信你？”
成觥：“因为真正的凶手找到了。”
我：“谁？”
成觥：“有人看见岑谦谦在上台前跟风三三在角落说话。”
我：“那刚刚怎么没人说？”
成觥：“哦，我看见的。”
我：“…………”
岑谦谦上台前，那岂不是成觥正在舞台上的时候？
成觥：“我很清楚地看到他们在左边后台拉拉扯扯，他们也从岑谦谦身上采集到了风三三的妖力碎屑。”
也就是说当时魔龙之音盖住了所有人的视线，却正好让成觥目睹了两人的争吵？
……真是说不清楚这个技能带来的是惊吓还是惊喜。
我带着成觥回了家，感觉到身后还缀着几个人，想来他还算嫌疑人，终归要在妖王眼皮子下面活动，也就懒得管了。
能让成觥这么委屈的事确实不多，都搞到小崽子要抱着我求安慰了，我琢磨着给他准备了一顿大餐。他吃得非常开心，让我有种他是不是故意委屈来套一顿肉吃的怀疑。
——毕竟前几天为了他比赛上镜，一直按节目组的要求给他吃素。
他这波委屈装得很彻底，晚上居然还想跟我睡，被我严词拒绝。
小崽子还是要尽快成长起来啊！
选秀当然是叫停了，网上流传的视频也被封杀。我特意找了几个饭拍视频，各种角度回看了一遍。成觥彻底放弃身材管理，在旁边嚼着薯片，咔嚓咔嚓，“你想找出凶手？还是想看岑谦谦跳舞？”
我冷冷瞥了他一眼，我这都是为了谁，心里没点数？一日没锤死真凶，我们一日不能解除妖界的怀疑。
成觥似乎读懂了我的眼神，也闭上了嘴，跟我一起看视频。
没等我们看出花儿来，官方就发了通告，大致意思是选手争执，岑谦谦使用鬼族禁术杀害凤凰族风三三，并将他吊至舞台活动杆上炫耀，岑谦谦也已经认罪，目前已收押，择日判刑。
我在妖界也吃了一段时间的瓜，这个案子不到两天就公示出来，跟妖族平日散漫拖沓的作风完全不一致。难道是因为涉及到了鬼界，所以一下子雷厉风行起来？
“你觉得凶手真是岑谦谦吗？”
成觥吃着冰淇淋，“不要看他小白脸的样子就同情他，剧院都被下了术法禁制，只有异族秘法才有可能突破禁制施行。如果不是他，估计真要怀疑到我头上。”
我：“妖王也没有被限制。”当时她立刻就飞了下去，又解绑风三三的尸体，用的都是妖力。
成觥：“那禁制就是涂山沙下的，她当然不会被限制。”
我：“那她也可以……”
成觥：“……你这个想法有点危险。”
我：“但也不是不可能……如果真是涂山沙干的，现在嫁祸到鬼族头上，目的是什么？”
成觥：“她刚继位，如果想要短时间搞出点业绩的话……”
“妖鬼大战？”我们俩同时说。
仙界和魔界为了五界之主一直没停止过战争，此消彼长，循环往复。只是魔界自老魔王死后一直处于混乱状态，在仙魔大战中节节败退。如今五界之中，仙界基本上是公认的实力第一，魔界次之。
而妖界和鬼界自古以来也是摩擦甚多，大多数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因为妖族容易上头，鬼族多是偏执狂，小火星一擦，瞬间把两界大佬都牵扯进来。每个妖族往上数几辈，哪个没有跟鬼族打过架？说是世仇也不为过。
但说到底，这两边并不像仙魔两界实打实的血海深仇，这也是为什么岑谦谦来参赛，算得上是鬼族示好的一大信号，显得涂山沙倍儿有面子。
假如是涂山沙让岑谦谦背的锅，刻意挑起两族矛盾，用来转移她刚上任的矛盾和焦点，也不是不可能。带了这个假设再看回放，怎么看怎么觉得涂山沙演技了得，在人界怕不是要能捧回一座丘斯卡小金人。
但是凤凰族身为妖族几大世家之一，又怎么会允许涂山沙牺牲他们家的人呢？难道就因为当初凤凰族支持的妖王候选人并不是九尾族吗？
我们还在讨论的时候，又收到了玉岫发来的消息，说是玉裙醒了，想要见我们。
想到玉岫那张叭叭叭的嘴，我觉得是个套情报的好机会，果断把成觥这个“大猛攻”揣上。
猫族在王都的领地很大，玉裙被安排在一座小院子里，灵气充足，十分适合养伤。他这次受重伤，但猫族给他的都是好东西，睡了这两个月反而养得白白胖胖。
他一看到我们来了，眼睛立刻一亮，如果不是旁边医生阻止，他可能还想下床迎过来，“他怎么样了？”
这个“他”自然是封恺。
我也望向成觥，当时让他留下来收尾，事后也忘了问一声。
成觥：“人没事，但被我抹了记忆。”
等一下，抹了记忆？
抹了记忆！
玉裙一瞬间像失去了生气，怔怔地看着我们，好似在消化那是什么意思。那双总是怯生生却仍有无限星光的眸子，此刻满是迷惘。半晌，他才点点头，木然道，“抹了记忆？那、那就好。”
人族是五界最弱的一族，占据最大的、灵气最贫乏的疆域，但却是唯一不用依靠灵力的种族，也是唯一不知道其他四界存在的种族。我们四界打打闹闹，却极少掺和人界的事，就像人类不会掺和蚂蚁的斗争一样。
而多年下来不成文的规定，如四界族群在人界泄露行迹，也需要配合人类官方扫尾干净，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虽然我理解成觥这个顺手的行为，但不代表我赞同他不经当事人同意就直接处理的态度。
我忍不住瞪了成觥一眼，把他赶出病房，才劝玉裙：“抹掉记忆也是好事，他能重新开始，你也可以斩断牵绊，专心修炼。”
玉裙闭上眼睛，两行清泪落下，“若他不再记得我，我不知修炼是为了什么。”
为了你的前程，你的家族，你的荣耀……我有很多想劝的，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若他的未来没有那个特定的人，又何来锦绣与光明。
情之一字，悦人愉人，也最是伤人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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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裙没有BE不会BE的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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