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那个叫路瑶瑶的高中女生歪着头，问他：“你这名字，你真叫这名字呀？”
李书生微微一笑：“当然是假名。”
路瑶瑶还想说什么，旁边那个戴眼镜的斯文男生拉了她一把。路瑶瑶回头一看，悻悻地闭了嘴。赵云湾大概觉得不够，眼神胁迫地盯着她。路瑶瑶撇嘴，做了一个给嘴巴上拉链的动作。
但她实在不是那种能安静下来的主，很快又叽叽喳喳去找另一个男生齐凌云了。
赵云湾苦笑：“我妹妹给你们添麻烦了。”
李书生皱眉，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谁：“怎么连高中生都要？”
赵云湾以为在问他，愣了愣之后解释道：“其实我也是瑶瑶的物理老师，今天、啊不、来之前，我正好在跟她讲题目，可能她是顺带的吧。”
江宜南回过神，正好听到这一句，狐疑地看向May的方向：“这也能顺带？”
李书生一锤定音：“反正我们也找不到更好的解释了。”
“也是。”
他们没继续纠结这个，而是开始讨论起这个所谓选拔本身。
“我觉得有点奇怪啊。”
赵云湾一边分神注意着路瑶瑶，一边说。
“哪里？”
“既不要我们干扰剧情走向，又要我们尽可能地完善剧情，这不是有些自相矛盾吗？”
“确实是。”
“而且那个图书馆守则……说不上来，但就是很奇怪。”
李书生轻咳一声，提示道：“是不是可以借阅的时间有些短？”
赵云湾恍然大悟。
江宜南好笑地看了两人一眼，顺手把右耳旁垂落的短发挽到耳后。
她的右手腕上有一条短窄的微小痕迹，青色的，很模糊，不是疤痕，倒像是刺青。但是那个痕迹只是一团模糊的线迹，根本不像是什么图案。也就是说，这是特意去做的刺青的可能性并不高。
一个想法刺痛了某人的大脑。
男人的右手不自觉弹动一下。他问：“你右手上的痕迹？”
片刻江宜南才反应过来是在问她。她举起右手，解开衬衫袖口，把那个痕迹露给他看：“这个吗？很小的时候就有了，我妈妈说这是胎记。不过想也知道不可能吧，这么规整——后来我去医院检查的时候他们说可能是以前留下的伤疤。”
李书生想说怎么可能。但他没说出来。
他有些突兀地问她：“我以为你对那个图书馆很熟悉？”
江宜南低头扣着袖扣，随口回答：“我不太能确定，不过那个图书馆确实和我之前翻译的一部小说里的描述很相近。就连这里，”她用脚尖点了点地面，“也有些熟悉。可能只是既视感吧。”
李书生垂眼看着光滑如镜的地面，讽刺似的说：“那您的既视感可真神通广大。”
江宜南偏过头，对他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感到十分奇怪。
那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敌意。不尖锐，甚至程度轻微，可以原谅。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大概就像是裹了厚厚一层棉花的锥子，被人佯装用力地扎下来的时候，先体会到的是软绵绵的触感，之后才是被轻轻扎了一下的痒痛。
简直像个幼稚的小鬼在赌气。
江宜南被自己的想象逗得要发笑，半途硬生生收了回去。
她自觉应当包容队友的古怪性情，却又有些想捉弄人，于是和和气气地说：“您过誉了。”
李书生不知道为什么被她这个态度气得牙痒：“那还请江小姐不吝赐教。”
江宜南微微颔首：“我才是那个要您不吝赐教的人，李先生。”
李书生气过了头，干脆抱胸沉默不语。
赵云湾叹了口气，不由为自己队伍里其他人的智商情商感到无比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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