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时要同我说的话,如果是……
其实我,也对你动了心。
那该有多好。
62.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细微轻响。
我对这个声音熟悉非常,登时便从回忆中挣脱开来,惶恐望去。
那水牢竟是散了。
随之,幻境似是也破了。
伏清说的不错,烈火之象本为虚幻,散去之后,眼前不过只是一片荒芜之地,散着断垣残壁。
可我内心愈发惊惶,向着先前的无底深渊跑去,低头望下,已瞧不见先前的滚滚岩浆,有的只是一望无际的黑暗。
很少有人知道,我极怕黑。
因为我的眼睛在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
可我念及伏清安危,眼一闭心一横,在脚底踩了朵浮云,往下跳去,后稳稳当当地落在地面。
不料,那地下原是别有洞天,四周皆摆着一排不灭明烛,循着明烛的方向望去,那墙上竟死死钉着一个人。
那人四肢皆被索神钉给钉了个穿,半分都不可移动,长发散下,将面容遮了个严实,形容狼狈。
可突兀的是,他身上穿着的衣服却是光鲜亮丽,华贵非常,看起来不像是正在受刑的妖类,反而是高高在上的掌权者。
不过我心并不系于此,便对这人的身份毫无兴趣,只略微看了一眼,便移开视线。
63.
我在一个暗角里寻到了伏清。
他仿佛浴血而来,一袭白衣被血染的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白玉般的面容也是万分狼狈,蜿蜒着无数道血痕,还有几滴血直往下淌,身形摇摇欲坠。
我心漏跳了一拍,快步向前几步,在他倒地之前接住了他。
伏清此时还残留着几分神智,吐出了几个字给我:“刀、血。”
我微微侧目,果然在不远处发现一躺着的男子。
我向来与伏清默契,登时便心领神会,小心将他摆好靠在墙边,随后取走他腰间的刀,缓缓走到苍阗面前。
他失了神火,暂时维持不了真身形态,只能化成一副脆弱的人形。黑衣如墨,修眉长目,竟是个温雅和善的俊秀面容。
他见我神色警戒,反而灿然一笑,长目微微眯起,别有一番风情:“这位小仙君,为何这么怕我?”
我蹲了下来,与他平视,没什么好语气:“你做了什么事,自己不知道吗?”
他只是温柔地笑,笑着笑着后,却又突然叹了口气:“不知道。”
“自五千年前,我自请入离火境起,好像便再无意识清醒的时刻了。”
他神情似是落寞,不像作假,我出刀的手一滞,不禁多问了一句:“为何会如此?”
“烛罗执念太深,我驱使不当,反受其害。今日神火暂熄,反倒让我意识清明片刻。说到底,我还要感谢你们。”
不知为何,我忽然想到方才墙上钉着的人,略一沉吟,便已大抵猜出了那人身份,怪不得如此大费周章,想来对待妖王,还是要慎重而行。
不过,我还有一事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
“你可知以此法运转离火境,油尽灯枯,是迟早的事?”
苍阗看着我,面上尽是温柔之色,微微点了下头。
“五千年前,我护主心切,却反而铸成大错,本应以死谢罪。只是主人他向来心软,故而并未惩罚我。”
“……可他虽不惩罚我,我却放不过我自己,故而自请入了离火境。”
说到最后,他虽仍笑着,面上却是悲戚。
“大概是我还未赎够罪。所以这五千年来,主人才一次都不愿来见我罢。”
原来是个痴情种。
我不禁心软。可放血之事刻不容缓,我闭了闭眼,硬起心肠:“取血的时候,可能会有些痛,你稍忍忍。”
我话说的凌厉,手却是微微颤抖。
说来也怪,我取自己的血的时候为何便如此干脆利落,换做是旁人,却下不去手了?
苍阗见我慌乱,失笑片刻,竟抬起手反握住我的手,自己使了力,将那刀尖推入心口。
那刀沾了血后,又散出明艳霞光。
我一怔:“你……”
苍阗应是痛极,面色更显苍白,轻声道:“你无需有心理负担,是我犯了孽,不是你。”
他喘了口气,又撑着笑了笑:“我劝你们还是尽快离开罢。虽然先前那位真君在境中布了阵,以防我神力泄去后,造成境中妖孽出逃。只是我神力有变,仍是造成离火境动荡,仙庭许是要派出天兵来一探究竟。可他伤的如此严重,你们若是被发现了,应是毫无反抗之力。“
他字字恳切,我岂有不信之理?
使力将刀拔了出来,抬脚欲走,可微一垂眼,便看见他呆坐在地,身上一副狼狈之态——倒叫我无法就这样一声不吭地走了。
故而我犹豫片刻,还是低声同他说了句:“多谢,我这就走了,你……你也保重罢。”
64.
放出灵识,不费吹灰之力便寻得了株昭的方位。我弯腰背起伏清,急急往那处赶去。
他头垂在我肩侧。我见他双目紧闭,面容苍白,心里发紧,有些害怕他真的睡死过去,边走边唤他:“真君,真君……”
他毫无反应。
我便换了个叫法:“卿卿,卿卿。”
他果真皱了皱眉。
我见他有反应,松了口气,又道:“你不是最讨厌我这样叫你了吗?你既然讨厌,那你开口骂骂我,好不好?”
“你不要睡……我方才想了好多事,也有好多话……想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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