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礼没睡够,加之无意撞了张歌,整个人蔫巴巴的,状态很差劲。他走进办公室,看见桌上一堆乱七八糟的翻译资料忽感脑壳痛,随手拨出了胡焰的电话。
响了七八声那边才接起来,知礼等得不耐烦,劈头盖脸地骂:“胡汉三!你睡死过去了!”
胡焰起床气,半晌才说:“夏少一清早就这么大火气?”
“滚滚滚!你最近忙撒呢?人都见不到。”
“瞎玩儿。”胡焰该在伸懒腰,含混不清地问:“有何贵干?”
“晚上出来请我吃饭,我要无聊死了,每天被我姐逼着上这破班!烦烦烦!”
“烦你就下去喝杯咖啡嘛,我人不在重庆,请你吃饭可以,等我回来再说。”
“你在哪儿?背着老子出去玩?”
“那是。借了夏少的星空顶,迫不及待出来招摇过世,嘻嘻,欺男霸女。”
知礼:“……”
胡焰以为他心疼,慢悠悠地补充:“骗你的,你那车我不敢往外开。我忙点事,大概下周回来,你乖乖听你姐的话,到时候带你去吃好的。”
挂了电话,知礼更丧了,所有人都有事干,唯有自己被困在这每月7000的方寸之地,他欲哭无泪,悲痛自己大概已被花花世界开除了姓名。
唉,算了先补补觉。
深度睡眠,他做了个梦。
梦里是一个和巴尔扎克很像的咖啡厅。
外面在下雨,他走进去,看见点餐台前站着一个人。
这人背对着自己,薄薄的白色T恤被雨水湿透后透明似的黏在身上,单薄的后背中央有浅浅的沟壑,裤子松垮垮的,很低的地方若隐若现的长有一对窝儿。
他的双手放在台子上,肩胛骨突出来,着实像是蝴蝶的一双羽翼。
知礼迫不及待地靠过去。
“我们不接受手机支付。”收银台后的姑娘和张芷薇也有几分相似,带着同样趾高气昂的语气说道。
前面的人有些失落地不做声,知礼见了,心房像被针扎了似地收紧,他想也不想,迈步冲向前,把一直放在兜里的28块现金拍过去,大义凛然地说:“我付。”
那人回过头,知礼再次看清楚他的脸。巴掌大小鹅蛋形,皮肤光洁又白净,面颊湿漉漉的,狭长的丹凤眼中也氤氲着一层水汽。
“你不高兴吗?”知礼关切地问,他看了看他,又忍不住坦白道:“我一直在找你。”
身体在晃动,知礼睡眼惺忪地抬起头,擦了擦口水,发现是付小真。
“我一直在找你!”她用力地摇徒弟的身体,抱怨道:“你没去我们办公室,我还以为你在工作哩。”
知礼懵乎乎的,呢喃道:“找他干嘛。”
付小真:“嗯?你翻译完了?”
知礼揉眼睛,突然灵光一闪,猛地从座位上弹起来,说:“师父我想到了一件事,去去就回!”
他乘电梯冲向到大厅的巴尔扎克,远远看到见吧台后站着张芷薇,一下子变得很高兴。
“小薇姐!”他从远处就热情地打招呼。
虽然现在不赊账,但张芷薇对他的态度并没有好到哪儿去,她还是一如既往地不客气,头也不抬地问了句:“喝什么?”
“不喝。”知礼笑盈盈的,眼睛弯成月牙形,说:“你们上次骗照片的那个,送我喝咖啡的先生,他最近有没有再出现?”
张芷薇抬起头,十分警惕地问:“撒事?”
知礼:“他在这里工作,没错吧?”
“不知道。”
在这里工作,上次出现是在播放《白丝带》的晚上,但张芷薇并不打算把这些信息透露给夏知礼。
“嗯,没事。”知礼掏出手机出示付款码,说:“小薇,你扫我28块钱,下次他来喝咖啡,你就说我帮他提前付了。哦不,说夏知礼帮他付了,强调一下我的名字,谢谢!”
撒娇、卖萌,死皮赖脸,除了没下跪,知礼无所不用其极。他和张芷薇执拗了不下十分钟,终于勉强取得了她的同意。
终于了解了一桩心事,知礼得意洋洋地回到了办公室,从昨晚到刚才的阴霾被一扫而空,他自言自语了一句“brilliant”来夸奖自己,重新坐到桌子前,全神贯注地开始了翻译。
过分全神贯注了,甚至有些废寝忘食,午饭都是付小真到点儿送过来的。
虽是做翻译,知礼此刻却如同搞创作般地文思如泉涌,他一边吃饭一边笔耕不辍地说:“名家的翻译是要融入个人感情的,这一点上我就做得很不错。”
付小真坐在一旁玩游戏,漠不关心附和道:“没想我徒儿还懂英语,着实了不起。你什么时候弄完,我们办公室本来昨晚要去吃烧烤,结果没攒齐人,今晚可能再发动一次,去不去?”
知礼特想吃烧烤,啄米似地点头:“去啊!不去不是中国人!”
付小真:“嗯,那我回去再问问洪仓。”
“你另个同事叫洪仓?”知礼继续搞创作,有些遗憾地说:“这几天太忙了,我还没见过他呢。”
付小真是个腐女,听一个帅哥想见另个帅哥,满脑子黄色废料就开始翻滚,淫笑着对徒弟说:“你想干什么?嘻嘻,我可以现在就领你去。”
知礼一脸单纯,道:“算了,吃烧烤的时候再说,我先工作。”
黄老板出现的时候办公室里干什么的都有,斗地主玩游戏,打电话聊微信,听歌看电影,除洪仓外的三个人,每个人都在同时从事着两种以上的娱乐项目,热火朝天。
大家都太忙了,甚至没人发觉到他的到来,黄老板愠怒,猛拍了一把面前的桌子。
“嘭!”所有人都抬头看他,他没收住力,忍不住嘶哑咧嘴地喊了句:“啊!痛啊!”
李谷离他最近,十分不解地问道:“老板你干嘛?”
张歌和付小真都匆忙靠过来,殷切地关心道:“怎么了怎么了?您要不要紧。”
体验到了基层群众的关怀,黄老板就不好意思再发脾气,他把一肚子火都憋在了啤酒肚里,万分幽怨地看大家一眼,说:“都好好工作。”转身进入了办公室。
十分钟之后手也不疼了,情绪也逐渐平复,他把办公室的门推开个缝儿,轻声唤了句:“洪仓你过来一下。”
本在娱乐的三个人触电似地抬头坐好,毕恭毕敬地把洪仓当成贡品目送了进去。
办公室门一关,三人都松了一口气,付小真突然在群里问:“晚上去吃烧烤吗?我把我徒弟拉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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