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礼:“嗝?小辣椒……”
洪仓被放开,捏着手机笑弯了腰,道:“姐姐说的。”
“夏知书……!”知礼尴尬握拳,看了眼门外,酒都被气醒。
洪仓蹲在墙角,跟舍不得似地一次只看一眼,一眼就笑半天,公正评价:“胖。”
知礼:“……”
“圆眼睛。”
“……”
“可爱。”
“……”
“小。”
“……慢着!”知礼反应过来,把洪仓抱起来往床上扔,压上去挠他痒痒,假装盛气凌人地问:“再说一遍!小什么小?!哪里小?!”
洪仓本来就被小辣椒照片逗到不行,被他再一挠,眼泪狂飙。
他笑得难以自己,连鼻梁的皮肤都出现了浅浅褶皱,知礼也笑,觉得这应该才是自己猫的完全体。
“洪仓哥哥。”他唤他,举了举刻成章的红石,问:“我让你盖章了会怎么样?”
想听他回答会永远在一起。
洪仓还是笑,顿了顿,却说:
“会给我勇气。”
知礼意外:“勇气?”
洪仓抬起头索吻,说:“我会勇敢的,夏知礼。”
自信、开怀的容颜比任何时候都更好看,知礼分不清自己是在醉酒还是醉人,低头忙去应他。
也许应该进行一些承诺,表达决心和期许。但万语千言,左思右想,最后只凝成了两个字:“好的!”
耳鬓厮磨,考虑到门外还有应酬,勉强没擦枪走火。
十分钟后,两人走出门。知礼觉得自己在定力方面绝对是个王者,正想求表扬,看见何希拿了包正往外走。
知礼:“你干什么去?”
何希匆忙:“我有事。”
说罢便离去,“砰”的一声关门响,刚腻歪完的两人愣在原地,面面相觑。
知礼皱眉,请示洪仓:“这孩子好像不对?我看看去?”
远处的厨房里还是一片歌舞升平,洪仓看他,说:“好的。”
电梯正要关,知礼快步挤进去,问何希:“工作上的事情?”
何希不看他,僵硬语气回答:“算吧,算。”
机场的偷拍视频,那个没被拍清的富二代其实是自己,知礼想起那个画面,歉意和愧疚涌上心头,说:“我很抱歉。”
电梯抵达了一楼,何希低着头,跟逃跑一样快步走了出去。
“我能做什么吗?”知礼追在他身后,坦白:“我不是很了解你们这个行业,如果知道有麻烦的话肯定不会让你一起去机场。你想一下,有没有什么我能帮你去说明的?”
“没有。”
“那你现在是去做什么?你那个腐剧……”
“夏少。”
何希停下脚步,缓缓侧身,他瘦小,面朝知礼的时候,整个人都被吞噬进了他投下的阴影里。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他惭愧地笑,道:“我太天真了,幻想了不现实的事情。”
低垂的凤眼,欢脱和活力都换成了失魂落魄,知礼听不懂他的话却生出些兄长立意的心疼,开解道:“怎么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大明星到底怎么了?”
“大明星?我才不是。”何希朝着小区大门,边走边说:“我家庭很普通,十四岁被选中当练习生。书没读几个,每天就唱歌跳舞,好不容易以男团身份出道,以为熬出来了,结果因为年纪最小还站C位,被队里的哥哥们排挤,每天都挨揍。后来实在干不下去了,好在人气不低,公司建议我 solo出道,却因为这个被坑了份霸王合同,欠着大几百万没还。”
知礼似乎明白他的意思了,掂量了一下,问:“因为送我被偷拍造成的损失,大概是多少?”
确实是自己的错,他想估个数,看看能不能补。
何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坦然:“我没有找你要钱的意思。”
拍卖会,见面会,还有光怪陆离的**派对,知礼脑中闪过和他相遇的场景,再看他年轻又瘦小身形,不忍心地开口道:“你才21岁,很多事情还可以选择,需要钱的话……”
何希摆手打断他,连说了两遍:“选择?选择?”
知礼无言以对。
两人并肩走出小区,虽是夜晚,临近市中心的街道仍熙攘,知礼发现何希没和平时一样全副武装,提醒道:“帽子和墨镜呢?”
他像没听见,站在路边一脸呆滞。
“你到底去哪里?”知礼怕又被拍,一步挡在了他身前。他觉得何希太异常了,忍不住关切:“去机场?我叫着我男朋友,我们一起去送你。”
“哥哥是你男朋友?”何希这才抬起头,顿了顿,问:“你有男朋友了还从江淼那里把我弄出来干什么?”
他开口开得艰难,连续做了好几下吞咽动作。知礼觉得两件事情没关联,反问:“什么?”
“当我没说过。”何希揉眼角,自言自语地喃:“是我想多了。”
这时,身后响起了一声汽车的鸣笛,知礼回头,发现是见过的那辆黑色辉腾。
车里走出一个男人,周正样貌,中等身材,他也认得自己,礼貌地躬了躬身。
“!”知礼一惊,忙去拦何希,说:“这是庄安的司机和车?!”
何希:“嗯。”
“你去找他?找他干什么?!”
“夏少我走了。”何希绕开他走到车旁,强颜欢笑:“你上次问我是不是卖的,没错,我就是Money boy。”
“你!”
不等他说完,车门被关上,辉腾立马启动,绝尘而去。
回去的时候大家都吃完,洪仓和张歌一起在收拾,胡焰在阳台抽烟,姐姐坐在客厅看邮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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