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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说您这就是老牛吃嫩草。”
对面的柳淮自顾自地嗑着瓜子吃果盘,压根儿没注意关律已经面色不虞。
“我那天听贺宁说你抱着一个小男孩儿回来我就觉得不对劲儿了。你怎么能这么禽兽?”
“我禽兽?你好到哪去。”关律表面上气定神闲地又倒了一杯酒。也不知柳淮是怎么猜出来的,关律对他印象一直不怎么样。
小时候柳淮跟关律是邻居,两家关系上不错,生意往来也频繁。只不过在关律用心读书的时候柳淮只会揪人家女孩子的小辫子,出去泡吧疯玩儿,圈子里最八卦的非柳淮莫属。由于两家商业合作,俩人表面上还维持塑料友谊,心底里谁都看不起谁。
“起码我对象都不是学生吧,还男高中生,我听说学习还不错?”
“不是对象。”关律没话说,柳淮一张嘴就没完没了,只好一直喝酒:“就是喜欢而已。”
“谁你不喜欢?”柳淮骚气地扯了扯衬衫衣领:“逢人三分笑,笑里藏刀还口蜜腹剑。你要真认真了我跟你姓,改名关淮。”
关律笑了笑没说话:“行了,伯父今儿叫你来本来是谈正事的,你别瞎扯我了。”
“切,不就合作嘛,你去跟我爸助理说去。我又不懂,以后他让你再带我,你就直接拒绝就行了。”柳淮起了身付账:“咱俩道不同不相为谋。不过作为朋友,劝告你一句,”
“你会把他毁了的。”
关律还是笑,不知道这话听进去了几分,也没跟柳淮道再见,坐在椅子上又续了一杯酒,才发现自己好像已经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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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昭然正趴在桌子上写英语套卷的作文,自从那天后关律很久没联系他了,贺宁也一样。齐昭然只好用刷题来填满自己课余时间。再来就是去帮宋姨照顾齐若揭,他最近状况有所好转。
“叩叩——”敲门声打断了齐昭然的作文思路,齐昭然正纳闷儿谁这么晚找上门来,警惕地看了眼房间确定已经把“周边”全收拾清楚了,才放人进来。
“怎么打电话没接?”关律低下头,双眼直视齐昭然。
齐昭然一闻就是关律喝酒了,不知道今儿他又是有什么应酬,还没叫上自己。关律酒量其实不大好,喝酒喝多了胃也不舒服,大多时候都靠人挡酒。
“没听见啊。”齐昭然转身回书桌前去摆弄他的老年手机,最近他的老年机总是无缘无故黑屏,自动关机自动开机,时不时就抽搐一阵。拿给关律看:“坏了,没接到。”
恰好手机这会儿又自动关机了,关机还有音效,一个播音女腔:“祝您健康,祝您平安。”
关律皱了皱眉。
齐昭然寻思这周末再去看看充话费还能不能送手机了。一边去摸充电器一边背对关律问他:
“你怎么来了?”
“来找你。”关律似乎是很累了,没等齐昭然回答。整个人靠在齐昭然身上,下巴抵着齐昭然的肩窝,呼吸放得清浅。
“Dear Eric. How are things going?Knowing that you are going to... ...”
齐昭然觉得自己的腿脚发软,撑着书桌。
关律的声音磁性低沉,有种老式留声机那种沉重低醇,读起英文也是温柔好听。双唇开合,就不时擦过齐昭然红得熟透的耳垂,声音和酒香气息流入齐昭然的耳朵里,又痒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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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
第二天齐昭然被闹钟叫醒起床的时候,下意识摸了摸床边,已经凉透了。果然是做梦,还是赶紧起床准备刷牙洗脸上学去吧。
齐昭然抬头看看桌子,《45套》已经撕成两半了,唯一一根黑色水笔也被自己折断了,桌子上摆的其他资料也未能幸免,皱皱巴巴还沾满了业体。
跟关律睡一觉也太费钱了吧?几本资料和文具都够他吃好几天红豆面包了!
齐昭然懊悔自己昨天没把关律拖到床上,又疑惑他人去哪了,别是早上醒来后悔了吧?想到这儿齐昭然就捏紧了被子,骂了句渣男。
“说我?”关律正好推门进来,听见这句话。
“你怎么还在啊?”齐昭然问出口又觉得不对劲儿,该问到:“你去哪儿了?”
齐昭然觉得更不对了,像个怨妇似的,最后没等关律回他,就急着堵他的话:“算了算了,你别说了。”
关律把手里的袋子拿进来:“给你买药去了,拿的客厅的钥匙。”
关律一边把药膏抽出来,骨节分明的手正撑着一张又薄又密的说明书,细细地看,一边没抬头地问他:“挺疼的吧?”
“不疼。”齐昭然脸一红,掀了被子要穿鞋下床,关律赶紧放下手中的药去扶他:
“行行行,你不疼。我心疼行不行?”
关律总是笑着说话,还未开口已带三分笑,说出的话也总温柔,明明对谁都是温柔。齐昭然还是要陷进去,关律一笑,一双眼睛只是看着自己,齐昭然就要缴械投降。
因为齐昭然光是看着关律,他的心就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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