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炎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声扰的抬起了头，跟徐耀祖对视一眼，俩人就一同往外走去。
院子里被扔来了几个袋子，袋子散开，带着臭味儿的一些内脏和有的都被晒成干的死猫死耗子乱了一地。
“我操！”江炎看到满院狼藉，忍住要吐的欲望，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江炎在大门口看到几个弓着身子，骑地飞快的自行车背影，大骂一句：“他妈谁啊，是不是有病！”
看着那身影往右拐后，江炎转身快速朝着徐耀祖走去，“阿祖，车钥匙呢？给我，我追那几个孙子去！”
徐耀祖扣住正往他口袋里摸钥匙的手，脸色铁青，腮帮子鼓起，咬着后槽牙吐出一句：“算了。你回去吃饭吧，我来收拾。”
算了？这他妈还能算了？江炎拍开他的手，“算个屁！操/他大爷的，也不看看是他哪个爷爷住的地儿！”江炎摸到了车钥匙，掏出来，就往门外走。
“非得把那几个傻逼抽筋剥皮！操！”这是江炎走出门外留下的话。
徐耀祖没有再拦，但身影也未动，只是紧握着双拳，半低着头看着这一地的腐骨烂肉，沉默半晌，直到门外的引擎声才将他引回。
他松开拳头，拿出院子里的扫帚，将那些归到一堆，有的很难被扫起，他只好一个一个一块一块的捡起扔进垃圾袋。
江炎发动车子，开惯了自动挡，猛不丁地开这手动挡有点不太适应，他搓搓手，挂了挡，一脚油门儿开了出去。
他发誓一定要把这几个龟孙子逮住，然后让他们把院子的东西都趴着一口一口地吃完。
车子没有导航仪，江炎右拐后，开了一段时间到了十字路口，左右看了看，再也没有那几个自行车身影，他狠狠地拍在方向盘上，车子发出一阵鸣笛声。
操！
江炎阴着一张脸开着车原路返回，他回想着徐耀祖的样子，除了愤怒生气外，并没有多大震惊，难道不是第一回了？
江炎停车回到院子的时候，就看到正中间蹲了个人，在用手从地上捡那些脏污。
“你他妈别捡了！”江炎踢开那个垃圾袋，语气里带着火，“你知道是谁干的？”
徐耀祖没停手，语气平静地回道：“知道。”
“告诉我那几个人是谁！我非得打到他们连妈都不认识！”
徐耀祖语气还是很平缓，“你去吃饭吧，我来收拾，面凉了不好吃。”
“还吃他麻痹啊！都他妈在咱们头上拉屎了！”江炎听到徐耀祖的话，气地直想笑，这时候吃个屁饭啊。
徐耀祖没回他，挪了几步，继续收拾垃圾。
“我操，徐耀祖你他妈听没听见啊！那几个人是谁！”江炎说到后面那句话的时候，几乎是一字一句地往外吐。
徐耀祖漠着一张脸，抬头冷冷地说道：“他们是冲我来的，没你什么事儿。”
江炎蹲下身来，跟他平视，平复了下情绪，缓缓说道：“之前发生什么我不管，但现在我住这儿，往这院儿里扔东西，就是打我的脸，打我的脸，那我肯定不会放过他。”
俩人对视着，谁都不肯退步，还是徐耀祖先开了口：“放心，以后他们不会来了。”
说的很是笃定，江炎看他那样子，不再追问，扔下还蹲着捡东西的人，独自进了西屋。
好，吃饭！江炎愤恨地端着碗，用筷子挑起一大口塞进嘴里。
操/他妈的，这到底算什么事儿啊，白白给人扔了一顿臭气熏天的死老鼠，周遭还散发着让人作呕的味道。
这面算是不香了，江炎吃了两口，没了味道，起身出去的时候，就看见徐耀祖提着几个黑色垃圾袋出了门。
江炎张了张嘴，还是住了口，不说拉几把倒，他会自己查，等查出来在去扒了那帮孙子的皮。
刚输液的副作用起效了，江炎打了个哈欠，他往后看了看餐桌上的另一碗面，几乎没有怎么吃。
算了，去睡觉。
他睡的很快，也安稳。
这一觉就睡到了外面天色阴沉沉地暗了下来。
江炎捏了捏眉心，开门出去的时候，外面已经没了臭味。他看了看对门儿，屋子灯没亮，但西屋却有着光。
“徐耀祖？”江炎喊了一嗓子，没得到回应，他走下台阶，朝着西屋探着身子，里面没人。
江炎摸出手机，打算问问人去了哪儿，可那个黑色头像有条未读消息：锅里有粥，热着喝。
时间是一个小时前。
江炎快速打字：你在哪儿？
等了一会儿，没人回话，江炎右手插着裤兜，掀开电饭煲，一片金黄点缀了几抹红，小米红枣粥。
没有凉透，江炎不会摆弄电饭煲，舀了勺这不凉不热的粥坐在桌边喝了起来。
徐耀祖这人，肯定在新东方偷过师学过艺。这是江炎喝完最后一口粥唯一的感觉。
粥都吃完了，微信还没回。江炎翻了两下手机，决定出去走走。
乡石这地方，没什么高楼大厦，更不会有霓灯初上，能照亮这路的也只有那每隔五十米就设立的一盏节能路灯。
江炎就这么夹着一根烟，伴着这路灯，盲目地朝着有光的地方走去。
走了能有七八条胡同，江炎终于走出胡同，拐到了一个稍微可以称为繁华的地方，好歹有了人气儿。
江炎望了下周边，都是些不过三层高的建筑，一些小商户坐落在其中。
他漫无目的地停停走走，身边时不时会溜过几个滑板少年，街道上人不算多，只有商户门前亮着的灯，增加了些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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