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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因为要救赎那个魂牵梦萦的人，就能显得伟大？
别再想了，什么意义，什么结果，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残破现实如何挽救？
盯着欧式风情金边挂钟的分针拖踏前行，像我的心跳，慢半拍。
被整点报时惊醒。睡在沙发上的我再也受不了这样如骨梗喉的折磨，十一点了，给月月打电话——却没想到，手机先响。
“喂？你还在家里吗？没走吧？”那边有些乱，月月语无伦次。
“没有，我还在，饭都凉了。”
“晚班的飞机没赶上……它（0）妈（0）的（0）！成天晚点！我要赶它就正点了……我在长途车站，也没回去的车了……”她就那样不管不顾地一通说，说得我一头雾水。
“你在哪儿呢？没在市里？”飞机？她这是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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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月月这才发觉到什么，“噢，我……在西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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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还说要十点回来？
“一个朋友结婚，我过来参加婚礼。”平静了些，“飞机两小时就到，想着十点能到家的。”
“你有没有搞错呀。”哭笑不得，“何必要赶回来呢？我……我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闲着无聊来玩的……”
不知从何时起，我撒谎的本领见涨。
“我还以为，你以后再也不来了呢。”语气古怪，听出眼泪的生涩味。
“……”我也不想来的，要不是因为难以启齿的事情必须当面说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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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你没事吧。”
“嗯。”
“明天我坐早班机回去，你等我，”月月突然有些小孩子脾气似的，“想吃你做的红烧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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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明天给你热热吃吧。”事到如今，感觉身不由己又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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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掉电话，心像被谁怒目而视，不自觉抽痛。
她是不是过于认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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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感情上的纠缠。然而自己却正在利用这点来实现不可告人的目的。
十二点也没睡着，楼下偶尔犬吠，大白熊？你也失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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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电话响起，是月月：“不好意思，你睡了吧。”
“噢，还没。看电视呢。”心绪起伏不愿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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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眠……陪我聊聊行吗？”
“你在哪儿呢？”
“宾馆。”
听她讲朋友婚礼上的种种趣事，这样友人般的安静交谈我们从未尝试过，如果不是怀抱别样心事，我想自己很难有耐心陪伴倾听，更别说最后竟在微笑中渐渐睡去。
晨光抚过脸庞，听筒放在枕边，红色提示灯一直亮着。手机有条昨夜的短信：“工作太累吗？怎么说着说着都睡着了？晚安……宝贝。”
宝贝？甜得发腻。
深呼吸，起床梳洗一番，冷静应战吧。
却听到大白熊又在门口狂叫，跑到阳台，见它仍是满身泥泞，蹲在栅栏门外。
你难道一夜未归？
物业小保安说，主人搬家没带它。快一个星期了，就这么流浪着，却从来不出别墅区的界限。
递去根香肠，马上吞下。倒杯牛奶，也喝得满地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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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载它向市区飞驰——我的能力极其有限，但保护你还有余力——找到某家大型宠物医院，不顾高昂的诊疗费做了全面检查，幸无大碍，饥饿造成的身体虚弱和精神不佳经过调养会迅速恢复，但安全起见还是要做检查留院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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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过钱，月薪所剩无几。
对呀，我开着新款宝马，带着纯正血统的大白熊，来豪华宠物医院就医，难道不应该是富人吗？
呵，又有几分，是我本来就拥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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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车返程已接近中午，才想起月月，她应该早就回来了吧。
人心难测，就连自己也时常迷惑，昨夜的紧张与不安居然可以因为一只狗而消失殆尽。昨夜温柔聊天伴我入眠的人也可以因为一只狗而被彻底遗忘——我是个自私的人罢，否则为什么内心都会为月月不平？而我又只是为一己之私而违心行事的人吗？
莫非世界真是怪圈，兜兜转转最后不过一个“情”字。
停好车信步走向门口，正掏钥匙，门从里面打开，两张脸孔面面相觑，一个惊讶，一个焦急。
“月月，你回来……”不等我奉上灿烂的笑容，早已被她拽进屋里。
随着清脆的落锁声，整个人惯性扎进她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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