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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曾几何时，她说话一直这样。可以很认真很挚情，也可以很飘渺很无赖……只是后来，她变得执着狂躁，对有关我的事情死钻牛角。
“你能不能做条红烧鱼？让那些货见识见识。”她突然笑起来，露出又白又整齐的牙齿。
“噢……好。”提起她的朋友们我直冒冷汗，但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下来，也许那是我唯一还算拿得出手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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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上围裙烧了水做了锅。各式厨具，各种调料依然摆在熟悉的位置……我走以后，月月大约没亲自做过饭。
她重回奢华放纵的生活，喝酒抽烟，深夜窝在KTV或酒吧狂欢。我能想象，却并不希望。住在一起时清粥小菜，按时娱乐按时休息的生活，她似乎也从没厌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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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月超大三层对开冰箱里各色食材琳琅满目，我索性荤素搭配置办出一桌丰盛。
被那帮俊男靓女刮目相看的感觉实在难忘！
深深怀疑他们是吃汉堡喝咖啡长大的，居然对这些中式家常菜兴趣非凡，直吃到全然不顾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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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月不动声色依然喝酒多吃菜少，但有好几次，托着腮帮子瞟过来，意味不明。我则低眉顺眼一贯安静，掩饰着虚荣心带来的那点儿沾沾自喜。
席间大家敬酒的，夸奖的，那对刚才在楼上鬼混的一对还表示要拜我为师！本就不胜酒力，外加飘飘然和月月暗里纵容，餐后居然昏昏欲睡起来。
坚持着在厨房刷碗洗筷，又告别过一众吃到嗨爆的食客，总算开始收拾行李准备离开。
两件睡衣，一套护肤品，几本书，加上杂七杂八的小摆设……从楼上抱着箱子下来越发脚步虚浮。几个月的痕迹，不过如此，但愿这回圆满收场能减轻之前所有意外的尴尬。
月月在小院里把后备箱清理得干干净净，抬头看我踉跄模样，忙喊：“小心吧你，是不是喝多了？放地上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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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靠近的时候异香扑鼻，叫不上名来的高档香水直让人更加沉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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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上车，我得把屋里窗户关上，预报今晚有大风。”
“噢。”本田虽比不上宝马宽敞大气，乘坐也相当舒适，把靠背放低，像张温暖的床。
果然是很久没痛饮，洋酒加白酒威力更大，我几乎在瞬间便不醒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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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甜的梦，舍不得醒。
离开阿阳之后，如此酣睡十分难得。更何况梦里我被众人包围，争相夸赞厨艺。那些看起来美丽又高贵的人和我喝酒，与我攀谈，仿佛丑小鸭变成美天鹅，充斥于心的满足惬意。也许除了工作，除了阿阳，我还有别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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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梦里我一定笑了，很傻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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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自己居然还在副驾驶位子，没动——只是外面的天，黑了。
恢复意识的同时犹如弹簧般一跃而起：“这是多晚了？我怎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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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吓到旁边塞着耳机听音乐的月月一机灵儿：“妈呀！你想吓死我？撒癔症呢？”说罢伸手摸摸我的额头：“汗都出来了。是不是暖风开大了？”
我降下车窗马上寒风刺骨，忙又关好。
看看外面，的确仍是月月家小院，我们纹丝未动。
“嘿！你怎么不把我送单位呀？”我急了。
“你上来就睡，叫也不醒。我送到单位怎么把你弄楼上去？难不成让你那小朋友把你拖上去？没准儿人还以为我给你下药了……呵呵。”月月伸个懒腰，活动下脖子。
“那你就这么呆了一下午？”发动着车，开足暖风，陪在身边看我熟睡？
“是呀。”她倒淡然处之。
“你有病吧。”随口说的，纯属本能反应。
“我有病？”她突然探身过来，捏住我的下巴，“我看是你吧，有多久没睡过好觉了？今天一来就满眼血丝，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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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抵住车窗，因为她意外的正色和靠近而不知所措，只透过发丝感到后背寒气油生。没想到众人之中她敏锐捕捉的那些细节，微微感动。
其实一个没有心的人，生活还能怎样呢？
不过是呼吸的简单重复，不过是动作的机械运动，不过是每天过完白天过黑夜，吃了上顿吃下顿的无聊过程。但也似乎并没什么好说，自己的选择怨不得旁人。
面对月月霸气的关怀，不免像泄了气的皮球，但内心残存的自尊又不甘将失败示人，特别是她，曾助我一臂之力却似预言家般在角落等着看笑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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