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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顺手抄起茶几上的红酒瓶，优雅修长的造型。午饭时她炫耀过的，全球限量款，光是空瓶也让众多藏家追捧……别总在我身上浪费昂贵的东西，不过是让我痛苦的道具，何必如此……
终于叫不出声来，仅存的一点愤怒变成竭力配合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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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残存的意识居然还在怀疑这不过是命运的玩笑。纵然身体疼痛早已超越心灵恐惧。她从没说过爱我，她只是用些小动作证明着爱我，她的方式总是有些粗鲁和世俗，我应该，早就习惯了……应该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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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停下来的，绳子解开，膝盖放松，我却倒吸一口冷气呻吟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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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疼，没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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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移动任何关节，保持着如此尴尬丑陋的形象，伏于地面，像要与地毯上巨大花朵融为一体。
月月一直哭，倒仿佛被虐待的人是她——有多久没碰过我了？这次尽性了？是满足，还是惩罚？
鼻子的确在流血，费力支撑起身体的同时，还发现另一片血迹沾污了地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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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卫生巾吗？”摇摇晃晃走向卫生间，还能平静发问！
她不回答，持续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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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也有这么多的伤悲，挥不去，散不开……即使用蛮力拿到你要的，也不过如此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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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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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欠你的，可以一笔勾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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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风刮得可怕。窗户呜咽，栅栏门晃来晃去，算是老天为我悲哀，还是罪有应得的欢呼?
坐在马桶上，瘫成一团。
门就敞着，再不用什么无谓的避讳——她要看的，要吻的其实一点儿也不神秘，只是我拿层纱盖住，仿佛就神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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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很痛，有血，我愈发头晕。
手腕勒出血印，指甲划痕无数，没想到拜访月月的下场，居然如此惨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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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在客厅里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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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卫生巾，只好拿厕纸将就。腰带卡子断掉，只好打个结将就。衣服扣子也丢了，索性就敞着。
事到如今，没什么事情是不能将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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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腾腾走回客厅，蹲在角落里捡手机残骸。
一片、两片、三片……摄像头、键盘盖、液晶屏……如果心也有形状，恐怕比眼前景像还更惨不忍睹。
刚才阿阳给我打电话。
要给我送好吃的。
然而，
她却发现我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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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
是那种很严重的谎。
“我上楼，休息一会儿。”不想和月月面对面哭泣，况且现在的状态，非常需要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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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理会我，我没理会她。我们都不需要彼此的回应了。
上二楼，看见我房间的床——想到白天的画面我立刻能吐出来——转头进月月房间，倒头便睡。
她的卧室布置清新，纯白的床上用品如同天堂，深陷其中必能做个好梦，是天使的家吧……然而我们竟然都不配拥有这样的称谓了。
我们都脏了，脏了。从心灵到身体。
悲哀在心底蔓延，并非全部源于疼痛和暴力。曾几何时，阿阳离开我，刘扬厌恶我，现在连最爽利的月月也……人生最大的伤痛，也许永远隐匿于毫无防备的时刻。
再没什么比那夜的遭遇更令人毛骨悚然，竟至于黎明看到月月站在身旁为我盖被子，尖叫出一身冷汗！
她急切退后，却不转身。双眼高高肿起，终于失掉了一贯的神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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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结巴着，慌张。
我裹紧被子，敌视她的一举一动。
不得不承认，此刻我只需轻轻一碰就会碎裂。神经紧绷的每分每秒，都在预示着彻底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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