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不会想到鱼以外的事情,蝴蝶不会想到蝴蝶以外的事情,不存在想成为蝴蝶的鱼,也不存在想成为鱼的蝴蝶。
一旦鱼想成为蝴蝶,而蝴蝶也想成为鱼,它们扑向彼此,蝴蝶落入蛛网,鱼也投进渔网。
鱼不该想成为蝴蝶,蝴蝶不该想成为鱼。是的,想都别想,鱼就要被剥剐在在刀下,蝴蝶就要在秋霜中冻死。越垂死挣扎,越生不如死。
“我大概明白。”
和初遇时说的一样,她来了,你又看见了报亭门外的光。
“从神坛上一跌到底的人,和本就沉在底下的人,还没等互相轻蔑,就点到了共鸣区。”
“这跟ta的情况完全不同吧。”
“我只是一见到你,就想起了那种情况,可话说回来,人啊,不就都那么回事么。”替死者驳回了伪含光的指正。
“居然被EsDeeper问候了,这件深感我心的事一定要记在旅录里,提醒我别忘了。”
月乃斘感到接不上话,只有看着。
“……不要过来!”你愣了半天,突然想起自己在担心什么。
替死者看都没看ta,走过来了:“你真不想体验一把?”
“不了不了,”伪含光连连推辞,“我对求死没兴趣。”
“那你是来干嘛的?”
“更新我的游记呀。”伪含光显出一脸“我没那心思妨碍你们”的意思。
“这次呢?想试试什么死法?”
替死者突然转向你,这次你想自杀的念头,她也收到了。
这算在意我吗?
不,当然不是了。
你并没有感到一丝喜悦。
“……不了,”你又失去了光,你知道光就在你眼前,可你看不到,“您先回去吧。”
这里是报亭,你坐回了长木凳,面朝窗口,对外面的光视而不见。
替死者没急着走,倚着桌沿站在那,随便跟伪含光聊起来了:“对了,我前几天遇到那个黑影了,他还在找小甜瓜呢。”
“噗。”
“沦落到那番田地还没想过一死了之,连一念都没想过,那天碰巧遇到了,只问我甜瓜在哪,我也不知道,然后他继续找去了。”
月乃斘悄悄观察替死者,发现她说这话时,既没有嘲讽,也不像在同情,就只是在回想别人的事而已。
“只有活人可能会关切我,”她突然直接回应了月乃斘的目光,“因为死人已经死了。”
“为什么……”月乃斘缩到伪含光身后,虽然个头跟眼前这两人差不多高大,却总是畏首畏尾,“都是和死有关?”
“谁叫咱们刚出来就遇见她了呢,也是巧了。”伪含光有意无意地欠过身子,让她无处可藏,回头跟替死者说着不必要的话,“这么大个孩子了还怕生呢,你可别盯她了。”
“不是……是怕无意冒犯到您,还请见谅。”这回月乃斘没再躲,而是继续看着她,——身上有许多疤痕,像血在水里成半溶状态的纹路缠绕在脖子上。
“怕什么?我只负责需要我的人,你不在此列。”
“嗯?”月乃斘回头一看,什么也没有。
“怎么了月儿?”伪含光是用儿化音叫她的。
“好像有什么,沙子……动了。”
“是吗。”伪含光并不是在反问,“毋庸置疑,肯定存在什么吧。”
“你不会妨碍我们。”这是一句半含压迫感的威胁。
月乃斘看到,替死者脖子上的血纹和身上的伤疤都在流动,看久了头晕目眩。
“这怎么回事……”
伪含光及时把她扶到了一边:“可别伤着我小助手。”
她把一个小盒子放进月乃斘手里:“拿住喽别打开。”
原来“小助手”是指这个。
月乃斘两手合握,捂住了小盒子:“现在这是……?”
“怎么想摸鱼闲晃荡就这么难呢?”事先偷偷围绕报亭布下的结界突然开始起效,伪含光的意图彻底暴露,“不过总比招来那位要好得多。”
“难得有能让那家伙向我求救(死)的机会,你都不想多看一眼吗?”替死者向她投来轩昂的视线,看不出是蔑视还是欣赏,“你就是手空袖子长才被群起而扒光的。”
“你在说什么啊?我不是本就一无所有吗。”
看着她俩有说有笑,月乃斘很不会看氛围,也正因看不懂氛围才问:“为什么不放那家伙进来?既然替死者需要他。”
“我怎么没想到还有这种可能呢。”伪含光赞叹起来,“一般我们都认为是有人需要替死者,她才会来。EsDeeper是代指替死者的名号,因为在需要她的人眼中,她是最后的Elpis,除此之外,在别人看来这种求救行为无异于Escape。你把她理解成死亡使者的一种就好,自冥渊而来,把主动向她求救的人引入更为幽深的希望之中,这就是EsDeeper,其本质是死亡意义和求死标记的拟人集结体,被称为Thanatosem的具象化灵能者。”
“那……”沙子还在动,这回月乃斘确信这里还有别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一开始就跟着替死者过来了吧。”
“虽然这类灵能者不存在真名,但他们的真实之所以能被冠以这样那样相对应的名符,肯定是有原因的嘛。”伪含光又看向替死者。
“别用锁定嫌疑人的眼神看我啊。”不置可否的回复。
名符是线索吗?
月乃斘还不明白,但有一点她还是发现了,只是看着那个坐在窗前,一直背对着她们发呆的人,就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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