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均,权均,多么讨厌的存在,多么烦人的字眼。
“权均没了,我还活着呢,这样对我,是不是很不公平?”
虞正颜低声道:“这世界上公平的事情,本来就不多。”
“睡吧。”
他熄了灯,离开了。权千在那张满是他身上好闻气味的床上,睡了香甜的一觉。
也许他天生就是个情感不正常的孩子,虽然面对来自真相这样的打击,仍旧好吃好喝,没什么反应。让他真正反感的,是来自家庭不正常的控制,年龄越大,这种矛盾越明显。
反抗是没有用的,以“爱”的名义为束缚,以权母“我真的不能再失去你了”为哀求,在小学期间,他就转学了两次。仅仅因为和同学普通的口角,吵架,体育课上可有可无的磕碰,他就换了一个又一个环境,接受着最“周密”的保护。
虞正颜的气势越来越明显,权父权母只觉得他可靠,无形中给他和权均创造了很多相处机会。
这些年,虞正颜已经对他够好了(和对他弟弟一对比尤为明显),可是权千还是不满足,他的胃口贪婪而不知餍足,他就是觉得,还不够。
无论怎么样,都不够。
他喜欢和虞正颜说话,喜欢注视他俊美无暇的面容,喜欢跟在他身边,看他工作,开会,办事,教训虞正卿.....虞正卿总说他活的一点人气都没有,可权千却觉得,和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有滋有味。
怎样,还能更近一步呢?权千不知道。
他中学的时候,虞正卿打篮球,伤了脚,骨折了。那天,权千恰好在。
萧静把人从车里背出来,虞正卿腿已经打了石膏,坐在沙发上,头发乱糟糟的,嘴角鼻下还有和人相撞留下的血迹。
他敏锐的感觉到了身旁虞正颜气压的变化,那男人走过去,抬脚轻踢了下虞正卿那条腿的石膏,冷冷道:“光荣负伤了,大明星?”
虞正卿输了比赛,火气正大呢,立刻抬起头,用一双又倔又凶的琥珀色眼睛瞪着他。
“老子正不爽呢,你少在这说风凉话。”
虞正颜嘴角露出一点笑来,忽然伸手,一把掐住了他脸侧抬起来:“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吧?虞正卿,再来一次,不用你费劲了,我直接把你这条腿彻底打断。我说到做到。”
虞正卿脸都被他捏变形了,扳着他的胳膊,手臂青筋都起来了,挣扎许久,被放开后,雪白的两颊都出现了两个指痕。
不出所料的暴怒:“虞正颜!!!”
这一天,虞家兄弟的战争,又一次打响了。
但这种稀松平常的事情,并不值得引起权千的注意。他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
当战火平息,权千在角落,等着虞正颜过来。
在眼前出现一片阴影,权千仍旧没有抬起头,在他低垂的视线内,可以看到虞正颜放在身侧,五指微微弯曲的手。
他用有些古怪的语调说:“....为什么不擦手?”
虞正颜楞了一下。
“正卿哥刚打完篮球,满身都是汗,脸上还有血....”权千笑了一下,也许只是脸部肌肉僵硬的蠕动了一下,“....你的洁癖,对他没作用,是吗?”
虞正颜说:“....也许吧。”
权千不知道自己那天是怎么回家的。也许是走路,也许是坐车,他忘了。他的全部思绪,都集中在“虞正颜”“洁癖”“虞正卿”这几个词上。
那么,虞正卿是例外的,这应该是毫无疑问的。
他是唯一一个吗?
也许是的。
权千感觉嗓子里有什么堵住了,他猛的停下来,扶住墙,用力的咳嗽起来,眼睛充血,大脑发懵。
他独一无二的温柔,独一无二的,只对他的....
可笑!
之后的几天里,权千再也没去过虞家。原本天天跑,现在却不去了,他不知道虞正颜会不会感到寂寞。也许不会吧,怎么会呢?他还有虞正卿那个弟弟陪着呢,那个单细胞生物,二傻子,蠢货,草履虫....
权千无法控制自己内心疯狂的嫉妒。即使那个例外是他弟弟,也不行。
在学校打完球,他和最亲近的朋友坐在草地上,不想回家,也不想打电话回去。他知道不久就会有人来接他,又要受一顿教训,也许还有几滴眼泪,那又如何呢。
他还小,一个少年,心思再深沉,也藏不住一个压抑了十几年的秘密。
他从自己的“游戏”说起,挑挑拣拣的说了一些,好友叹为观止,直呼你小子真沉得住气,报复心这么强,可怕可怕。
权千没有多说。如果这个“游戏”真能如他说的这样纯粹,他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失魂落魄了。
“那现在呢?”好友问,“听你这么说人家也不好惹,你准备怎么办?”
权千吹着风,半晌才说:“玩玩罢了,能怎么办。我看他一个寂寞的老男人,权当送爱心了。”
这话刚一说完,他就觉得身后不对。回过头去,最狗血的剧情发生了。
虞正颜站在后面,双手插兜,身子笔挺,仍旧面若冰霜,和他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这个距离,已经足够清晰的听到他的话了。
权千僵在了原地,在那一瞬间,如坠冰窟。
“伯母让我顺路接你回家。”虞正颜说。
好友只以为他是尴尬,站起来拍拍屁股,道了声别,走人了。只留下两个人原地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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