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坐这里?”戚平一又问了一遍。
单兴悦看着戚平一把乔装的物件一样样摘下来,那双美到凌厉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自己,好像要勾魂引魄。
他回过神,从左口袋摸到右口袋,敲出一根别人孝敬的玉溪,低头点燃。
“烟瘾犯了。”
他态度含糊,悲哀地发现自己越来越不懂会表露自己。
戚平一只是笑,转了转手里的帽子,显然不相信他需要躲在安全通道抽烟。
这么僵持着也不是办法。
单兴悦站起身,拍拍西服上的灰,说:“同学会已经散了。你要还没吃东西的话,我们两个去吧。”
又是一个拙劣的借口。
戚平一踢了踢台阶,“走吧。”
说要请客,其实单兴悦对这座城市很陌生,还是得由戚平一带路。他们心照不宣,主宾关系倒置,达成了真正的请客。
单兴悦不知道戚平一会带自己去哪里,捏着方向盘的手沁出了汗。
他跟着导航,让车停在胡同外。
戚平一跳下车,一言不发地向深处走。
单兴悦瞄了几眼胡同人家的石榴树、天棚顶,经过几声啾啾啼鸣,心情逐渐放松下来。无论如何,见到人已经很好了。
“我借住在这边。”戚平一掏出钥匙,并不回头,“今天你有口福了。”
一瞬间时光倒流。
单兴悦掩饰般的偏过头。
戚平一准备得太丰盛,全部烹制出来估计要到黄昏时候,单兴悦端出来几样菜,让他别忙了。
天井下,两人围着小石桌吃饭。
单兴悦不试探女明星的事,戚平一也不质问他为什么要从狗仔那里套情报。
他们都在小心翼翼地维护这场重逢。
单兴悦没怎么动筷子,一个不留神,给戚平一的碗里夹出小山。
戚平一掩着嘴打哈欠,手肘撑住石桌,“是你过生日还是我过生日……”
单兴悦笑笑,他总觉得嘴里还在回甘奶油的甜味,便伸手去拿起红酒启瓶器。
戚平一按下他的手,“少喝点。”
“不要紧,可以找代驾。”
“车怎么办?”
单兴悦抬眼,“钥匙给你?”
戚平一读懂了他眼神中的期待,没有第一时间接话。
单兴悦后颈的汗都被风给吹凉了,戚平一才点头,“你住哪家酒店?”
那时单兴悦以为自己赌赢了,往后的甜头不会少,所以克己复礼,耐心等候,甚至提前回了酒店。等他独自相处,才原形毕露,不要钱似的点红酒,喝不完的悉数倒进浴缸!
深夜,戚平一突然发短信:“别等了。”
单兴悦关掉灯,披着浴袍坐在床边。
没关系的……
他把自己安慰好,深吸一口气,开始给戚平一打电话。
电话线畅通,可始终是忙音。
戚平一不接。
就在他感觉自己要疯掉的时候,柳文静推了他一把。
“你怎么才接电话?!平一出车祸了!”
从二十三岁到三十三岁,白云苍狗,时间忽而已过。
他一如往昔。
三十四岁,单兴悦和苏醒的戚平一前往德国楚格峰。
山下的旅馆聚集着许多和他们一样充满仪式感的人。老板是个胡子微微卷曲的爱尔兰人,在他们登山前,把单兴悦拉到一边,“你的朋友腿脚不方便,真的要参与我们的队伍吗?”
“是的。”单兴悦手里端着厨娘给的麦芽啤酒,一直在看沙发上玩象棋的戚平一,“他如果不在,我也没有必要登山。”
老板眨着蓝眼睛,“瞧我,竟然没看出来!”
单兴悦对老板点头笑了下,走回戚平一身边。
戚平一也一直在注视他的方向,手碰倒了皇后棋,虚虚地扶了下,伸手去拉他的衣摆,“你今天要把那些事说完!”
单兴悦看进他闪闪发亮的眼睛,“不是嫌肉麻?”
他们来德国名山楚格峰是为了登记结婚,不同于在亲朋好友面前的铺张排场,这次只有两个人。
那天戚平一在单兴悦学生时代买的书里,看到相关的便签,立刻表示要启程实现心愿。
在飞机上,单兴悦莫名紧张,把过去的事情讲出来壮胆。就是戚平一老打岔,连说好几天,才到生死两茫茫那段。
“回房。”单兴悦捻了捻戚平一的耳垂。
“欸……”戚平一猝不及防,睫毛像小刷子一样扫来扫去,看得出来恼羞成怒下有点开心。他侧对着旅馆的前台,能感到四面八方投来许多好奇的目光。
单兴悦情不自禁地嘴角上扬。
“怎么这么可爱。”
“……”
戚平一瞪了他一眼,又仗着外国人听不懂,咬着下唇道:“想做了。”
过去的事不着急,先别辜负今日的明媚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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