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和天塌了一样,杜杨没说话,赵索然只觉得累。
他勉强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漱了漱口,他没有再讲话。
杜杨不知道该讲什么。
杜杨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看见地上的血迹,他猛地看向赵索然,赵索然坐在地板上,身下并没有血迹渗出来,杜杨莫名松了一口气,他觉得要是孩子出了什么问题,赵索然下一秒就能从他眼前从这九层楼跳下去。
赵索然的手搭在玻璃茶几上,左手的一条拇指指甲盖那么宽的红色伤口狰狞的刺进杜杨的眼睛里。
杜杨走过去。
“啊!”赵索然惨叫一声,杜杨抓起赵索然的手腕,赵索然被他提起来一点,手腕被攥的很紧,伤口重新裂开,温热的血液正困难的渗出来。
“你又……”杜杨看赵索然白的过分的脸,想骂他,却又张不了口。
赵索然像一个惊慌失措的小动物,他可怜巴巴地昂起头看盛怒的杜杨,声音小小的,还带着沙哑的哭腔,惹人心疼:“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想伤害它……对不起、对不起……”
杜杨松开手,赵索然跌坐回去,他整个人蜷缩到沙发的边角里,固执又可怜地和杜杨道歉。
杜杨突然生出一种无力感。
他蹲下来,环抱住那个颤抖自责的男孩,沉钝的心疼蔓延在杜杨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他声音低沉而温柔,他亲吻着赵索然的发顶,像在叹息:“然然乖,然然是一个好孩子。”
他先是小声抽泣,然后就是嚎啕大哭。
他一边哭一边想,然然真的是一个好孩子吗?真的是好孩子的话为什么所有人都不要然然呢?
赵索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杜杨在帮他擦眼泪。
赵索然抽抽噎噎地问:“然然……真的是好孩子吗?”
杜杨点头:“然然是一个很乖很听话的孩子,别哭了,嗯?”
骗人。
赵索然用手抵着额头。
都是骗人的。
好孩子才有人喜欢有人要,然然没有人喜欢没有人要。
所以然然是个坏孩子。
然然是个坏孩子。
……
江户欢深沉地看着许放同走进教室,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许放同。许放同被他看得发毛但他也隐约知道江户欢为什么看他。
上课之后。
“许放同。”江户欢向来不给物理老师面子,他眉头紧锁地看着许放同。
许放同慢吞吞地记着黑板上的公式,回答:“怎么了?”
江户欢看许放同神色如常,唇红齿白皮肤白嫩,没有一点憔悴忧恐的样子,松了口气,说到:“贺辗会不会凶你?你是不是被逼的?要不要我帮你报警?我们不能屈服在暴力之下!”
许放同奇怪地看了江户欢一眼,问:“你怎么会这样说?”
江户欢想起那天贺辗把那把已经钝了,卷起了些许边角的刀,抵着宋承的掌心插进去,江户欢就浑身发冷,即使后来贺辗给了许放同那样轻柔温暖的吻,但在江户欢眼里,那就是一条毒蛇一只凶兽对猎物的把弄。
许放同和贺辗从来就不是一类人。
许放同这样的人,怎么会是贺辗那样豺狼虎豹的对手。
“我怕你被欺负。”江户欢趴在桌子上,“放同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你们过不下去了,该怎么办?”
许放同愣了一下,他“啊”了下,他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说:“我们会过不下去吗?”
江户欢闭上眼睛:“我本来不应该和你讲这些的,但是同同,我发现你们好像没有什么交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就好像,是空的。”
许放同抿了抿唇。
空的。
他们认识才不过短短三个月,他们却过分熟稔,仿佛已经这样过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好像已经是十几年的夫妻。但在平淡里生活,又缺乏了陪对方走过漫长岁月的随意熟悉感。
江户欢看他一直没说话,又急急地说:“我不是说你们感情不好啊,你别想多了,我就是、就是觉得你们是不是应该先谈恋爱,而不是马上代入老夫老妻模式。”
谈恋爱?
许放同歪着头咬着笔头,嗯……是了,他们好像一直缺少激情缺少牵绊,就好像如果这个时候有外来者入侵他们的关系,许放同毫无还手之力。因为他不知道拿什么来抵御对方的入侵,他好像从来没有给过贺辗非他不可的理由。
反而是贺辗,许放同想到他,圆圆的眼睛就忍不住弯起来,像一座漂亮精巧的小桥,水光荡漾。反而是贺辗啊,没有他,许放同就觉得这个世界充满危险。
想到这里。
“你说得对。”许放同把笔拍到桌子上,他凑近江户欢,“你教教我,alpha和omega是怎么谈恋爱的?”
“啊这你就问对人了,我跟你说啊,我虽然没有实战经验,但是我理论知识满分啊!来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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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然是一个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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