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译微眯着眼睛,拎起塑料袋把衣服尽数放入其中:“你看你,总是想多。”
“脸怎么红了。”他佯装不懂的样子,茫然问向钟斐。
钟斐忿忿地瞥了他一眼,登时挂了视频电话。
方译这边的屏幕瞬时显示电话已经挂断,纵使他再拨过去几次,结果还是被对方立刻挂断。
钟斐生气了。
方译挠挠脑袋,发了长长的一段情话,诉说自己一个人深夜居住在家里有多么寂寞。吹了钟斐好一阵子的彩虹屁,这才把人哄好。
第二天,钟斐忐忑不安地和钟华文坐在餐桌前吃早餐。钟华文静静喝着杯子里温热的牛奶,对昨天的事情绝口不提。
钟斐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有些坐不住,放下自己手中的玻璃瓶:“爸爸,您说今天找我有事。”
钟华文不置一词,低头撕碎手里的面包片递进嘴里,腮帮子轻动慢慢咀嚼,对宝贝女儿的话置若罔闻。他生气的时候就喜欢谁都不搭理,脸上结满寒霜,眼神只淡淡望你一眼,便冰冷地吓人。
钟斐拖动自己的椅子,坐在钟华文身边,也顺道把餐盘拽过来,小心翼翼观察钟华文的神情:“爸爸,您怎么不说话?”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钟华文低头饮了一口牛奶,嘴边沾上一圈白色的奶渍,“女儿长大了,自然不会听爸爸的话。”
“我不是这样的,”钟斐为自己辩解,“我们之后又发生了很多事情。”
“发生了再多事情,也不是你回头的理由。”钟华文耐下心跟她讲道理,“一个对你处处防范的男人,我怎么能放心把你交给他。”
方译的前科让钟华文对他避之不及,提起这件事,他的语气也随之变得更差,脸像暴雨前的乌云,黑压压一团,仿佛顷刻间便可以拧出水来。玻璃杯被重重放在餐桌上,发出一声不小的闷响。
惹来阿姨也从厨房探出脑袋查看情况,钟斐不好意思地冲阿姨笑了笑,转过身子去拉扯钟华文的衣袖。
平日里钟华文最吃这一套,她用女儿的姿态多哄哄自己的老父亲,一切事情都会被他解决。
不料钟华文拂开她的手,决绝地把手臂收回:“不要为他说好话,他不值得。”
“爸爸。”钟斐知道方译在他心里形象无异于一个坑蒙拐骗的混蛋,但是她还想好好解释一下方译的改变,最起码他最近的表现已经较之前有了很大进步。
把人一棒子打死,抹杀他的全部优点,这不是钟斐的做事特点。
“我的话放在这里,你不要被他甜言蜜语迷惑了。”钟华文好歹比钟斐大了二三十岁,多看了二十多年的世界,积攒了更多的经验,“他回头追你,是因为知道你对他念念不忘,我不信他愿意放弃自己的一切,只为和你在一起。”
钟斐把自己怎么在深夜里遇险,方译怎么英勇而出,救了自己的事情原原本本跟钟华文叙述了一遍。
钟华文若有所思,琢磨了一会:“那我们可以在和方氏的合作里让出更多的利益,用钱来解决这个问题。”
画外音无非是告诫钟斐,无需为方译英雄救美而献身,有更多的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再和他和好,无非是在一个火坑里跳了两次。
“他还把他名下的所有财产都转让给了我……”钟斐犹犹豫豫地说了这件事。
果然,钟华文表情有些许松动,他挑挑眉毛:“那所有的东西都过户在你的名下了吗?”
“没有……”钟斐挠挠头,她本来就没有准备要,自然从来没有主动提过要过户的事情。
她不缺钱,也没有惦记过方译的钱。
可是钟华文这么直截了当地问出来,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回答。
钟华文温和却不乏稳重地看着她:“你已经不是小女孩了,怎么能被这种空头支票打动,他动动嘴皮,你就又为他魂牵梦绕?怎么这么没有出息!”
和钟华文的谈判以钟斐的全方位落败而告终,她也有点动摇,开始不自觉地在心底琢磨,和方译和好之后他是否还会这样对待自己。
方译准时在钟家门口等待,还是穿着黑色的鸭绒服,不过是件短款,露出泛白的深蓝色牛仔裤。碎发垂在额前,沾染上些许雪花,像极一个刚入校园的大学生。
雪下了一夜,在地面上堆了一层洁白的厚地毯,人踩上去把松软的雪层压实,咯吱作响。茫茫天地间,万籁俱静,仿佛可以听得到自己呼吸的回音。
方译站在一片雪白之间,白中一点黑格外扎眼。
看到钟斐推门而出,他的眼睛灿若晨星,溺满了温柔,迎着钟斐走了上来,故意惹她,抱怨道:“怎么这么慢?”
“我都在外面冻了好久。”方译一说话,因为室外温度太低的原因他的面前结起一团白色的雾气,随即又消散过去。
钟斐呸了他一口,她在卧室看到他的消息,拉开窗帘看到他就像一只小蝴蝶一样翩然下了楼梯出门迎接他,一刻都没有耽误,谁知道他竟然责怪她。
加上刚才钟华文的话,她更是把自己憋着一个人生闷气,转过身去不理方译。
方译见状,绕过去探头看她的表情。看她眼圈泛红,像是动了真气,自觉玩过了火,软下声音:“我错了,你别生气。我这个人不会说话,不然你打我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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