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老卖老，通篇狗屁。”
老袁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掌心红似血欲破皮而出，掌心纹路间，依稀露出血线，几欲裂开。
“我可能，真的只能做个厨子了。”老袁自嘲着一笑，拿起了岸上放着的菜刀。
……
唐起阳把菜放上了桌，这才去叫人，“掌柜的，开饭了。”
掌柜老蔡把小虎子抱到了自己大腿上，乐呵呵地和他一块玩着算盘，你往上拨一下我往下拨一下，其乐融融的，压根没听到唐起阳的叫唤。
唐起阳走过去捏了下小虎子的脸，又说了一声，“掌柜的，到饭点了。”
“欸，”掌柜的把算盘摆好，抱起虎子让他站在了地上，“走，我们吃饭去，今天你袁叔做了好多好吃的，平时吃不着。”
虎子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吸了下口水。
“谢谢蔡叔叔。”说完，虎子又有点不好意思，“爹爹说，不能白吃人家东西。”
“怎么能是白吃呢？你去吃，吃完跟你袁叔道声谢亲他一口，他下次见你还得给你带零嘴。”
唐起阳听着，联想到老袁那一脸的美髻，觉得这零嘴可能有点难下口。
“好！”小虎子听完，迈着短腿，吧嗒吧嗒往灶房里奔去了，也不知道是赶着零嘴还是赶着扎嘴。
掌柜老蔡见虎子跑走了，这才和唐起阳说，“对不住，老袁他性子冲，又犟，说他一百遍都没用。”
“没事，技不如人，挨打是应该的。” 唐起阳想起早上那事，摆了摆手，这才说道，“那我先上去叫我那几位朋友下来吃饭了。”他说完，给老蔡报了个拳，转身欲走。
“少侠留步。”老蔡叫住了他。
“怎么了？”唐起阳回身，疑惑地等着后文。
老蔡把自家小二招呼了过来，跟他吩咐道，“把几位客官都请下来，开饭了。”
“得咧。”小二应道，转身上了楼。
老蔡自己搬了个板凳过来，放到身边，“来，小兄弟，我们说两句话。”
唐起阳看得莫名，警惕起来，没坐。
老蔡见他不愿，也不勉强，“那我们就站着说。”
“在下冒犯，不知前辈欲说何事？”唐起阳抱拳，问道。
老蔡盯着唐起阳看了好一会儿，看得唐起阳心里发毛，这才开了口，“我想和你说说形意拳的事。”
唐起阳心下不悦，冲撞道，“前辈也是想劝我学形意拳？”
老蔡惊讶，“怎么？老袁跟你提了？”
他说完，自己就皱起了眉，满脸不信，“他今天这是转性了？往常我提一句都不行，今天怎么自己就想开了？”
“前辈这是什么意思？”唐起阳也皱眉，听得云里雾里。
“你随我来。”老蔡一撩手，带唐起阳往后院走了过去。他进了自己屋里，俯身从塌下扒拉出一个破旧的小木匣。
那木匣看起来破破烂烂，锁还挂了锈，都快看不出本色了，但匣子本身却干净得没落一层灰，甚至还有薄薄的一层包浆，显然时时被人拿出来把玩。
老蔡把匣子打了开来，从里面拿出一本书，递给唐起阳，“这是形意拳的拳谱。”
唐起阳没接，问他，“您这是什么意思？”
“形意拳一脉自袁成春往上三代就是单传了，到了袁成春手上，更是半个传人都没了，你若不学，那形意拳就真是断了。”
“为什么？”唐起阳匪夷所思地看向老蔡，“他真要传好好的找个徒弟往下传不就行了？干什么一定要逼着我学？怎么？他们学形意拳的找徒弟都得从人家窝里抢的吗？”
“若不是命数不够，他又何苦非求着你学？”老蔡耷拉着一张愁容，“小兄弟，你先别急着拒绝，等我和你说完前因和后果，你再做决定也不迟。”
唐起阳不耐烦地喷出一口气，“行吧，前辈您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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