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却红着的脸，再也不敢抬头看过去。
所谓的集训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老班不缓不慢地布置接下来的安排，打破了大家计划好的周末出行梦。
刚来画室的第一天也没让他们好好休息，去超市采购完生活用品，变回来洗澡吃饭，紧接着上晚课。
同学们叫苦连天，经过其他宿舍时都能时不时听见不满的抱怨，还有叹气声。补习的进程被定得死死的，丝毫不拖拉。
云却在来之前就做好准备，但他没想到的是，所谓的集训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苦。
云却照常打开画架，摆好。百无聊赖地翻看着上午发下来的新课本，最后找了一页顺眼的范画练练手。
速写版的《伏尔加河上的纤夫》。
他对这个感兴趣。
他临摹可以临出九成，但写生很糟糕。对着范画一笔一划地临，画上的人神态各异，云却能感受到画里面悲伤的氛围。
二楼的画室面积不大，一间画室是用隔离板隔开分成两个空间，可以容纳两个班上课。
他们上了一上午的课，隔壁班的同学迟迟没有出现在画室。如果隔壁班真的还不过来，他们班是不是可以承包整一层画室？在左边放置的铁架子也可以随意使用了。
半天过后，如大家所希望的一样，隔壁班真的还没到，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上课，或是还没有来集训？
想一个班占掉一整层楼是不可能的。晚上差不多快上课了，人才陆陆续续地进画室，只是这人来的未免有点过多。
云却看了过去，全是不熟悉的面孔，长得都不算丑，很符合大众心里的艺术生形象。有一个穿白色T恤的，特别扎眼，他站在刚进画室的人中间，人太多，看不清楚他的脸。
直到人从门口处散开，是那个白衬衫男孩白衣。
云却的心砰砰直跳，白衣好像没有看见他，找了个位置，把肩上的画袋放下。
他们之间之隔了一块板。
原来昨晚和舍友们讨论的“隔壁班”就是白衣他们班。
“明天我们画室在二楼对吧。”睡觉前，云却想在确认一遍明天要去的画室地点。
林喻裹着毯子，露出结实的小腿，困得不想睁眼。
“嗯，三楼，隔壁是平乐......”
“平乐？”云却的好奇心上来了，一般一间画室都是自己本校的，刚好他们是各多出来一个班。
平乐中学的实力很强，这一届他们已经特地筛选过了，只收了一个班的人数，他们的级长貌似计划全部冲美院。
“嗯......你到时候留意一下夏尽欢，他的线性很强...”
速写分为线面速写和线性速写，与其他同学不同，云却学的是后者。
大部分人都会选择线面，因此云却能学习的范画少之又少，特别受限制。
“夏尽欢？”云却等着林喻开口说话，人已经睡着了。
云却：“……”
这个班有夏尽欢还有白衣，云却不免期待其他人的实力。隔壁班的虽然很强，但不是各个都像白衣那样长得好看，美女偏多，云却总结。
“把你们班的名字写在板上，方便老师眼熟翻牌子啊。”宋铭打趣地说道。
坐在前排的男生配合他抛了个媚眼，全班唏嘘，引来了隔壁班的注意。
坐在隔离板后面的人叫什么名字呢？
这样偷看别人不太好吧？
云却正纠结的时候，身体已经倾向右边，眯着眼巡视白衣画板的位置。
白衣和他同桌稍微做得靠前些，云却在侧边偷看也不容易被发现。
在看见白衣的画板前，他瞄到了一块让他感兴趣的画板。
白衣同桌的板，左上角写着“夏尽欢”三个大字，字很工整，唯一不足的是少了点笔锋。
原来他就是夏尽欢。
那两个人时不时搭上一句话，观摩一下对方作画。
课还是要认真上的，云却投入到速写中，把这些事都抛到脑后。
没有几个美术生不会在课堂上犯困，云却手突然使不上力，在纸上画了一道弧线，他合上眼帘，头歪向一边，靠在板上睡着了。
“砰砰。”云却被惊醒了，敲板的声音不大，宋铭老师没有发现这边的异常。从隔离板的缝隙里伸出来一只手，差点没把云却吓得半死，那只手碰到了他的手，把手中攥着的东西放在云却的手心上，是一粒水果糖。
糖果带有一丝余温，显然已被握着有好一会的时间了。
那只手伸回去时。指尖滑过云却的皮肤，有一点痒。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被发现了。云却把脑袋凑过去，轻声说：“下课一块去吃饭吧。”
“恩。”
低沉的声音传入到他的右耳，云却好像被那目光烫到一般，倏地躲到板的后面，他剥开粉色的糖果塞到嘴里，困意都被糖果的甜味驱散走了，只不过心跳地更快了。
他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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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却是只容易害羞的小云雀呢。
约了两次饭，终于约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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