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里亚眼皮快速抖动了一阵，头向后仰去，感觉自己好像睡在了自己家附近的一家咖啡厅的椅子上。
安德里亚活动了一下肩膀，轻轻地推开了门，街上没有多少人，满街都被大雾填充得紧紧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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郜研就坐在安德里亚的对面，抿了一口她没喝过的菊花茶，开口引导她到：“街上的人多吗？”
“很少。”安德里亚皱了皱眉头，侧开头来，做出一个本能的“避开”动作。
“怎么了？他们都对你不友好吗？”
“不是，没有人注意到我。”
“你现在要去哪里？”
“我……要回家。”
安德里亚似乎松了口气，眉头也舒展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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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里亚推开家门的时候，她的女朋友丽莎正坐在梳妆台上化妆。
“丽莎。”
安德里亚低身去抱住她，丽莎却折断了手中的口红。
“怎么了？丽莎？”安德里亚突然被推开有些不知所措，往后退了两步。
“你是谁？”丽莎警惕地看着安德里亚：“你不是里亚！”
安德里亚突然有种被剥光了的羞愧感，无力地解释到：
“是我，我是里亚！”
“你不是！”丽莎先跳起来尖叫，冲着窗外大喊，向所有人宣告安德里亚的假身份。
安德里亚气得发抖，上前去握住丽莎露在外面的细长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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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里亚，你低头看看表，这只是一个梦！”郜研扶住里亚的肩膀，见里亚的呼吸急促，忙补充到：
“还有三秒钟就十点了！”
“3，”
“2，”
“1。”
远处的钟声重重地在安德里亚耳边敲响，安德里亚低头去看被自己摁在窗边面色铁青的丽莎，突然理智回笼。窗外一片白茫茫的雾中已经有几只黑鸦撕裂了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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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好吗？”郜研帮她重新倒了一杯茶：“我去取一下录像，催眠其间个体监察系统执行力弱，你不会记得我对你做的事，为了尊重客人隐私，我们都有无备份录像。”
安德里亚点了点头，表示她确实不记得郜研对她的指令和暗示，只记得梦境以及醒来之后出了一身冷汗还惊魂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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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担心你。”谢木坐在监控室里等着郜研，顺便手里还捧着一杯热水。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只是担心我脱了裤子去诱惑别的alpha。”郜研喝完了手中的菊花茶，把软铁皮杯子捏扁扔进AI垃圾桶，自动归为可回收一栏。
“我没这个意思。”谢木摊了摊手。知道郜研还是认为自己控制欲强，也不再辩解，转移话题到：“愿意听听我的见解吗？”
“嗯哼？”郜研坐在监控器的桌子上，踩在一边的椅背上与谢木平视。
“她不是alpha。”谢木直言到。
“我早就猜出来了。”郜研不屑到，她身上的信息素太少了，表现得气场也偏向Omega，一定做过变性手术。
“也不是Omega。”
郜研愣了愣：“Beta？你怎么看出来的？”
“在她的梦里，所有人没有注意到她，她刚一来就强调自己是alpha，还是一个平凡的职工alpha……”谢木皱了皱眉：“大多数Beta都有种自卑感，是那种自我平凡的认知。”
郜研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再来说她的Omega，你猜猜看为什么她要掐死丽莎？”
“因为丽莎说她是假的？”郜研两条腿在空中摇摇晃晃：“所谓‘假的’就是她其实是个beta吧？被她女朋友发现了？”
谢木笑了笑，取出录像信息用手指滑进一个细小芯片中，用一只盒子包装好交给郜研：
“你总能懂我。”
郜研出来的时候安德里亚的心情已经平复了不少，却还是低着头不愿意与郜研对视，见到谢木跟着一同出来就更加排斥，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那个，郜先生，我不会再做噩梦了吗？”安德里亚避开与谢木的对视慢慢道。
“我觉得，相爱的两个人，”郜研把盒子递给安德里亚：“首先就是要有对于对方的信任。”
谢木闻言顿了顿，扭头看向郜研。郜研说话总是有种深中肯綮的意味，而信任恰恰也是自己与郜研最缺乏的。
如果非要说郜研哪里最优秀的话，就是亲和力，郜研的笑就是最好的治疗方案了。
“你如果爱她，就要相信她不会令你难堪，不会做出让你伤心的事情。”郜研顿了顿：“记忆不会被消除，但心结可以解开。”
安德里亚接过盒子，似乎还没缓过神来，过了好久出门才发现天已经亮得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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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抱歉，当初没有信任你……”谢木回过头来与郜研对视，似乎是想给他一个拥抱。
“不用了，你现在也不信任我，就在刚才你还以为我只要和alpha共处一室就会脱了裤子去诱惑对方。”郜研倒是没有生气，躲过了谢木的拥抱。
毕竟自己与谢木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谢木作为搭档也确实合格，自己本就没拿恋人的标准去要求他。
“别这么看我，我已婚了！”郜研晃了晃自己的右手中指上明晃晃的婚戒，顺便给谢木比了一个中指。
“你怎么知道她们是信任问题？”谢木倒是没继续刚才的话题，反而话音一转，饶有兴趣地看着郜研。
“她为什么掐死丽莎？当然不是因为丽莎知道了她是变性人，”郜研摸了摸自己手上的戒指：“她只是怕丽莎说出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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