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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邱上将，16楼的落地窗被公共飞行器自杀式撞毁。”一位披着深色风衣式制服的宪兵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打断了邱沿疾行的步伐。
邱沿本就被这两天的宣战和刚才的恐怖袭击弄得焦头烂额，现下听见这种类似“有人骑着共享单车撞碎了你家公司大门”的消息自然是烦躁：
“有人受伤吗？”
“没有！需要对嫌疑人进行制裁吗？”
“那人是谁？”
“陆少将的……Omega，郜研。”
“让他赔钱！你可以闭嘴了。”邱沿继续朝着自己办公室走去。
“邱上将。”郜研身上的外套已经破破烂烂，衣角还有灼烧的一个大洞，挟裹着一身灰土在邱沿身后喊他。
邱沿身形一顿，听出来人，对于他打断自己十分不怎么认同，扭回去干干巴巴地问：
“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去财务部交钱！”
“我申请去前线帮忙。”郜研直起腰脊，背部绷成一条直线，笑着行了个不怎么标准的军礼。
“前线不需要心理医生陪着玩儿沙盘游戏。”邱沿否定。
“我有医师资格证，普通外科完全可以应付。你们缺人手吧？”郜研收起不怎么正经的笑，认真到：“旧病未愈心理观察期未过陆书行也在前线？”
邱沿也皱紧了眉头低头不语，这话传出去确实对自己及军部不利。
“我也申请去前线！我是高级物理工程师！”吴真见郜研要走自己也连忙摆态。
“滚滚滚！”邱沿狠狠地摆了两下手算是批准，“嘭”地拉开办公室门再狠劲儿合上后反锁。
工作人员给两位“嫌疑人”安排了一架小型隐形星际战舰，让二人穿上略微宽大的银灰色防辐射太空服进入气闸，路过能源舱，黑色铁板把母舰分割成两个部分。
吴真还在向自己的偶像炫耀自己的学历，郜研有些脑壳疼：
“好的，物理学家。会开战舰吗？”
“唔……我只会开飞行器，不过这玩意儿应该差不多。”吴真自信满满地拍了拍胸脯，殊不知他这句话在郜研那儿颇有一番“我不会开战舰但应该跟我们村里的三轮儿一样简单”的意味。
吴真乱七八糟按了五六个按键后战舰兀地打了火，喷射出蓝色离子流，后方三个环装舱不断顺时针旋转，以产生0.5G的人工重力，底部安装了炮舱不过威力并不大，在这种配给后勤的战舰上更多是摆设的意思。
“您好，第九代战舰AI爱丽丝为您服务。”
“启动智能导航自动驾驶，目标第九区战后补给站。”郜研还算冷静，既然有AI服务应该也可以自动驾驶。
“缓冲中……路线导入成功，即将起航，请您坐稳扶好。”爱丽丝把进度条缓慢拉满，极大的惯性把郜研拉得脑内充血。
吴真还没坐下去五分钟就开了口：“肚子饿了。”
郜研挑了挑眉：“后面有小冰箱。”
吴真拖着均码的防辐射服，像一只被塑料袋困住的幼鱼，忧愁地蹲在冰箱前。
方便面，罐装啤酒，压缩饼干，和人造肉罐头，吴真看了看生产日期还有半个月过期，便不怎么客气地开始吃。顺手丢给郜研一罐冷冻啤酒，郜研随手灌了几口解渴。
“呸，这人造肉的味道简直像我爸的皮带切下来装了罐！”吴真一面念叨一面填充着肚子。
郜研也没心情看舷窗外行星云图，只是突然就想起来吴真的脸在哪儿见过了——电视上。
“你参加过‘新地球’项目？”
吴真差点儿被人造肉噎住，喝了口啤酒才缓过神来，半晌支支吾吾道：“啊，那个……是我爸的项目。”
怪不得像。
吴真把剩下的空袋子扔进可回收垃圾箱，坐回座位上小口喝着啤酒：“刚才我也说了，我虽然学历高却半分钱没有，我爸把家里的钱全部投给了这个项目，现在也算是破产了，我还在读书，可能毕业后会好一些吧。”
郜研见吴真那无所谓的神情就知道他只是吐槽而已，也没打算去安慰他。
“不过我正在做一些违反法律的事情……用科研室的资金。”
郜研挑了挑眉毛，示意他说下去。
“我准备重回地球。”
郜研一口啤酒喷了出来，爱丽丝不太高兴地用机械音道：
“你把我弄脏了！”
“不好意思，爱丽丝小姐，我的错。”郜研一面用一块儿酒精棉片擦拭控制台一面回吴真的话：“你喝啤酒都能醉啊？”
“我才不是瞎讲，”吴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不，二十三天，我的近似曲率飞船就完成了，它并不像科幻小说一样离谱地超光速行驶，而是以无限接近且不达到的速度——按照计算，等我完成后的空间站坐标到达地球只需要25小时17分48秒！”
“你别光喝啤酒，再吃块儿皮带！”郜研调侃他到，并不是不相信吴真所言，按照现在人类的科技发展确实有这种可能，但按照法律，他也没什么脱离分区出去的机会。
吴真郁闷了，盘腿坐在环形控制台的前方，看宽大透明驾驶窗外有小行星带流过——这很像银河，自动驾驶智能地躲过了陨石带，远方出现一颗黄豆大小的灰色点，被爱丽丝用红圈勾出来，引出一个红色的三角警示符：
“即将接近目的地，已向站点发送对接请求，请您整理好私人物品，穿好防辐射衣准备对接。”爱丽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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